作灰燼。
所以一些令人不悅的事情他暫時本能的遺忘了。
十天之後, 領地的交界處。
在任何朝代,邊關百姓總是過的最苦的。
雲依的屬地自然也不能例外。
可現在這個情況卻顯然不是這樣,這些百姓身上帶著千百年來烙印的風霜雨雪,卻仍舊掩蓋不了正在吞噬他們的汙穢。
果果將手中最後一份藥材遞給惶惶的百姓之後,神色凝重的回了房間。
“你還好嗎?”玉黎擔憂的看著她。
“不對勁, 這些人的情況不對勁。”果果抬眼, “你能感覺到嗎?有什麼東西正在吞噬他們,他們正在失去作為活人的意識, 他們在向著屍體轉化。甚至這種轉化是不可逆的,是悄無聲息的。在我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 它就吞噬了這裏盡半數之人。而我, 我空有一身醫術,卻無法阻止。”
玉黎當然察覺到了。
事實上, 他比果果更早察覺到這些不對勁。
甚至,他還有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
這一切的一切,源頭便是子車家。
這裏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住雲依那邊,結束了同墨昭的廝混之後, 擺在雲依麵前的,就是這件棘手之事。
雲依有點煩躁。
她不明白她手下那群男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這都處理不好。甚至讓事情發酵成了現在的模樣。
“別擔心,還有我呢,事情會解決的。”墨昭看不得雲依心煩的模樣,他心疼的將雲依抱在懷中,一下一下輕輕的安撫她。
雲依麵無表情的推開他,處理好府內的事宜後,雲依帶著墨昭來到了領地的邊界處。
前來迎接的不是這裏的官員,而是穿著樸素的果果。
同時,帶著麵具的玉黎站在果果身後,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雲依身上。
那是一種異常專注灼熱的目光,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悲傷和深情。
雲依皺眉,下意識回望過去,那人卻在下一瞬間低頭,避開了雲依的目光。
身後,墨昭麵色陡然陰沉。
雲依沒有多想,又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果果身上。
“你是說,傳染的源頭可能出自子車家。”雲依的目光落在果果身上,帶著一絲冷然。
“是。”果果直視雲依,絲毫不害怕的同她對視。
“你有幾分把握?”
“九分。”
“既然如此。”雲依開口,“這個猜測是你提出來的,那便由你去驗證。若真是你猜測的那樣,我會立刻出兵,踏平子車家,為我的子民報仇。”
果果自然能看出來雲依對自己的漫不經心,事實上,她顯然也沒什麼能讓對方另眼相看的籌碼。
她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她隻想要盡到自己責任,幫助這些人從這種可怕的疫症中解脫出來。
“我會全力以赴。”果果鄭重的對雲依做出擔保。
在離開離開之時,雲依又感受到了那人奇怪的視線。
她似有所感,再次同對方撞到了一起。
雲依知道,那人似乎想開口對自己說些什麼。但最終,卑微的身份阻止了他,他沉默的跟在果果身後,消失在了雲依的視線中。
“依依相信這兩個人嗎?”墨昭握住了雲依小手,將雲依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他的身上。
“自然是不信的。”雲依嗤笑,“但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這裏的百姓無緣無故染上了這樣奇怪的病症,沒有源頭,除了子車家,又會是誰造成的這一切呢?”而不管原因是什麼,雲依都打算對子車家動手了。
她已經厭倦了現在的狀態,就差最後一塊兒地盤,她就可以得到整個天下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拖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