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綺自認過了向神明祈求願望的年紀,且她如今更相信自己運籌帷幄的實力,隻和蕭霽站在橋邊看。
明綺的手搭在石橋的墩子上,蕭霽看了片刻,卻說想去放燈。
明綺看了眼天色,估摸著快到暗衛向她稟報的時候,便頷首放蕭霽離開。
雖說是讓蕭霽獨自去放花燈,蕭霽身邊也跟著明綺的心腹仆人,仆人是由暗衛假扮的,確保他不會借機和蕭厲山的人接頭。
明綺站在高處不遠不近的位置,注視著蕭霽。
蕭霽排隊領了免費的荷花燈,謝過老板後走向河邊。
身著便衣的暗衛趁機走到明綺身邊,壓著聲音說:“主子,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那東西,屋裏的桌案上倒是放著草藥院挖來的各種藥草,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確認沒被他藏在泥土裏?”明綺問。
“青鳳統領掘地三尺,將院裏的竹子拔了個幹淨,也沒有找到藥丸的影子。”暗衛道。
“都拔了?”明綺有些錯愕,轉瞬似笑非笑看向暗衛,“你們拔了竹子,豈不是明目張膽告訴蕭霽,我讓人翻尋了他的院子?”
暗衛臉上滲出些細膩的汗水,吱唔著說:“屬下等自作主張,主子恕罪。”
明綺擺手,看著蕭霽的背影漫不經心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把你們搞得一地狼藉收拾好,不要鬧得太難看。”
“屬下明白。”
明綺摸著下巴,示意暗衛退下。
她看著河裏顫顫巍巍漂浮的荷花燈,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既然沒在院子裏,那說明還是在蕭霽身上啊。”
如果確認蕭霽身上也沒有,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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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提筆隻在宣紙上寫下寥寥幾個字,卻很認真,一筆一畫都很工整。
他將手掌大的紙張疊好,小心翼翼的放在花燈上,將花燈推向遠方。
寫字的時候蕭霽沒有瞞著兩個侍從,那兩個侍從看清花燈上的字,便不再阻攔,由著他將花燈推遠。
他站在湖岸上,看著顫顫巍巍飄遠的荷花燈,輕輕闔上眸子。
他如今別無所願,隻求能和明綺年年歲歲長相見。
隻要這樣便能知足。
隻要能在她身邊就夠了……
荷花燈順著河流漂得很遠,蕭霽提著袍子起身,不用身後人催促,便快步向明綺走去,如同回巢的候鳥。
明綺正靠著橋上的扶手,雙手擺弄著從攤子上買來的玲瓏鎖。
見蕭霽走過來,明綺就如同看到了更感興趣的玩具,轉瞬將玲瓏鎖扔給身後的侍女。
明綺挑眉看他:“放完了?”
蕭霽頷首。
“許得什麼願望?”明綺隨口問。
他沉默片刻,耳根微紅,沒說話。
明綺眨了眨眼,看向他身後的兩個仆從,見仆從對她微微頷首,才放下心來。
她拉過他的手腕,柔軟的手掌覆蓋在觸手生溫的玉鐲上。
他很寶貝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每每被她觸碰到,他便渾身緊張,不敢有一點掙紮的動作,生怕修補過一次的玉鐲再度破碎。
明綺帶著蕭霽調換位置,將他壓在拱橋的欄杆上。
恰在這時,天邊亮起絢麗的燈火,如夢似幻,映在明綺的眸子裏,燦若星辰。
明綺凝視著他的麵龐,不緊不慢湊到他的唇邊。
蕭霽的唇十分好看,不薄不厚,如雕刻師最好的傑作。
身後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偶有駐足停留的人,目光也被天上的煙火吸引。
明綺眼睫低垂,放縱般吻上蕭霽的唇。
盡管更親密的事情都駕輕就熟,但明綺很少會去碰蕭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