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邊的薑公公,薑公公躬身,走去禦書房外喚來了謝卿卿。
謝卿卿遙遙看見謝池澤,臉色就煞白無比。
文貴妃咬牙:“靈禾,父皇有話問你,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謝卿卿攥緊拳頭,她不去看文貴妃,表情也沒有恭順之色。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什麼決心,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麵前。
“父皇救救靈禾。”她哀戚著抓上皇帝的龍袍。
謝卿卿的反應已經坐實了謝池澤的罪名。
皇帝沒有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能有齷齪肮髒的行徑,更是怒不可遏。
“潑醒五皇子,朕當麵問他。”皇帝吩咐道。
宮人拿著水就要上前,五皇子先翻了個身,四肢在地上張牙舞爪不說,他又不知死活囈語一句。
“你躲什麼,母妃可不會保你。”
“你真以為你是母妃的女兒?”
聲音不大不小,卻傳入了屋子裏每個人的耳中。
宮人慌張地把頭往下壓,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後和謝卿卿不約而同,愕然看向五皇子。
“池澤!”文貴妃再忍不住,厲聲道,“你在說什麼混話!”
文貴妃已經不敢看皇帝的臉色,皇帝收斂了怒氣,沉吟著坐在桌案後,一張臉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皇後看著文貴妃慌亂的模樣,心中不可抑製升起了一個猜測。
十餘年前,她和貴妃同時產子,她不幸產下死嬰,貴妃則誕下靈禾公主,引皇帝龍心大悅,她的貴妃之位也是由此而來。
如果……
如果靈禾不是文貴妃的女兒,那她是誰的……
皇後眼中閃過一抹淚花。
家醜不可外揚,如今卻不是家醜二字就能概括的。
若把握不好,朝中局勢會再度洗牌,演變成三皇子一家獨大的樣子。
皇帝甚至忍不住懷疑,五皇子當眾出醜,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三兒子做局。
想到這裏,皇帝眯起渾濁的雙目,淡聲說:“今日各國使節都在,朕不欲同你們計較,五皇子先禁足……”
“陛下。”皇後冷冷開口:“臣妾有一件事,想問問文貴妃。”
皇帝張口便要拒絕,皇後卻說:“陛下心如明鏡,不會拒絕臣妾的請求吧,萬壽節,臣妾父親也將進京賀壽。”
皇後的父親八年前就已經告老還鄉,如今隻是一個開書院教書,兩袖清風的文人。
但這個沒有權勢文人皇帝卻一定要給足麵子。
因為皇後的父親,恰恰是皇帝昔日的老師,恩情不可辜負。
皇帝狠狠看著皇後,見她一臉堅持,毫不退縮。
皇帝雖薄待發妻,但總要顧及皇後母家幾分顏麵,於是麵無表情地說:“既然皇後有疑惑,今日便問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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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綺靠在紅牆上,抬眼看著天邊明月。
月樺站到明綺麵前,躬身行禮:“一切都已經辦妥。”
明綺挑眉:“這麼快?”
月樺確認四周無人,走上前湊在明綺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明綺愕然看她:“果真?”
“怪不得文貴妃對卿卿如此苛待,私下裏連公主應有的待遇都不給半分。”
月樺垂眸:“長公主吩咐奴婢,一切聽將軍吩咐,經此一事,文貴妃便倒了,是否需要奴婢找個機會了結了她。”
“不急。”明綺支起身,將有些亂的青絲一點點打理好。
“局勢還不夠亂,怎麼能讓弱勢棋子提前退場。”明綺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