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分明感覺到明綺的走近,他遲疑片刻,最終一動不動。

明綺蹲下`身,雙手捧起蕭霽的臉頰,借著月色打量著他臉上的傷痕。

“知道我為什麼要罰你嗎。”她情緒不明地問。

蕭霽顫了顫,被迫看向她明媚如含著秋波的雙眸,抿唇不語。

“你耍小心思我可以不管,但是以傷害自己來博取他人關心,蕭霽,我身邊不留這樣可悲的人。”

明綺緊緊盯著蕭霽臉上的神情,警告性地說:“我不需要你做到這種地步,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你說什麼做什麼,我就可以原諒的。”

薄霧濃雲漸漸掩蓋明亮的月色。

蕭霽的半張臉都隱在了暗處,但露出的那雙鳳眸卻亮得驚人。

盡管明綺的話語冷漠,甚至不近人情,但蕭霽卻從她複雜的語氣裏,品嚐出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東西。

名為希冀的曙光。

他的視線死死黏在明綺身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一塊浮木,生死都不願意鬆開。

他神情柔軟,語氣溫和順從:“別生氣,我會改的。”

沒有任何猶豫,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沒有原則,也沒有底線。

既是全然的順從,也是一意孤行的敷衍。

明綺紅潤的唇角繃直,透露出些許不悅的弧度,沒等她來得及弄清為什麼不悅,情緒便稍縱即逝。

蕭霽身子微微傾斜,將頭慢慢枕在了她的肩膀。

清冷孤傲的狼如果對你露出柔軟的肚皮,你能忍住不去揉嗎。

明綺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她其實沒辦法抗拒蕭霽柔軟的模樣。

一腔不明不白的怒火瞬間歸於虛無。

明綺的神色陰晴不定,半晌,她輕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算了,事成之後,若蕭霽恨她是造成蕭厲山死亡的罪魁禍首,那她便放蕭霽自由。

她不想深究三年前蕭霽是否狠下殺手,置她於死地,也不想深究曾經的蕭霽對她有幾分情真,就當是她放過了蕭霽。

蕭霽實在是太合她心意,她放過蕭霽,是對自己私欲的成全,也是對自身強大實力的自信。

夜色正好。

蕭霽仍舊跪在地上,抬著頭,仰望著半蹲著的明綺,姿態虔誠。

他溫馴又期許地問:“原諒我好不好。”

明綺的眸色微暗,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原諒什麼?”

蕭霽沒說話,他擔心說得太明白明綺會拒絕,抿著唇,進退兩難。

明綺看著他冷清的模樣,忍了忍,最後沒忍住,雙手攬著蕭霽硬朗的腰身,低頭俯身,柔軟的唇齒輕輕蹭過蕭霽臉上的傷痕。

明綺的碰觸令蕭霽漂亮的雙眸也染上了一層迷離色彩,他悄無聲息地伸手,死死揪住了明綺的衣衫。

骨節分明的手指仿佛在克製著什麼,上麵的青筋根根突起。

如果他能得到明綺,就算明綺一直不原諒他,他也可以忍受,至少他們都擁有彼此。

來日方長,或許上蒼眷戀,總有一日能讓他得償夙願。

蕭霽伸手,勾著明綺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這是他第一次清醒又直白地引明綺深入,仿佛曾經刻在骨子裏的仁義禮教都被拋之不顧。

這讓他感到莫名的羞恥與難堪,以至於整個人都渾身不住地顫著。

率先止住動作的卻是明綺。

雖然情動,明綺卻不想這麼快再動蕭霽,她的喜好雜亂,在行魚水之歡的時候,傷男子更多一點。

何況她也沒有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癖好。

這樣想著,明綺解衣服的動作就成了給蕭霽攏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