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粱的臉微微扭曲,眉頭皺起,冷道:“蕭厲山身手不俗,又狡猾得狠,砍了山間棧道逃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若是你們主子肯挪挪尊腿,與我等一同追捕蕭厲山,又或者不對那賊人之子諸多優待,蕭厲山何至於跑丟。”樊粱忍不住為自己找補。
青影神色古怪地看他:“將軍這些話,還是進屋當麵和主子說吧,主子也有她的難處。”
能有什麼難處?不過是沉浸於她的溫柔鄉罷了。
樊粱不耐地擺手,蕭厲山從自己手中逃了,他麵上無光,便不由越想越氣,理智便扔下幾分:“當麵說就當麵說,讓開。”
青影不再多言,側開身子,又貼心的幫樊粱打開議事堂的門。
樊粱大步跨入屋內。
天色已經轉白,屋中的燭火將盡,外麵一陣清晨的風吹進來,倒是直接將忽明忽滅的燭火徹底吹滅。
他氣衝衝環視四周,卻在看到明綺的樣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明綺就坐在曾經大當家坐過的虎皮椅上,麵色蒼白,身體虛浮。
她隻穿了一身單薄的衣衫,一手撐著扶手,一手扒著蕭霽的左肩膀,散落下的青絲遮擋了大半張臉。
“樊粱見過明將軍。”樊粱看著明綺的樣子,心中一跳。
明綺微微抬頭,臉上不見半點血色,眼下同樣是一片烏黑。
“樊將軍凱旋,我卻不能親自去迎,實在是慚愧,陛下把追捕蕭賊的任務交給我,我卻要仰仗將軍完成任務,希望樊將軍不要介意。”她抬頭仰視著樊粱,話語間處處把樊粱抬到高位。
樊粱上來就被咽了一下,出師不利。
“將軍誤會……”
“原本正麵對上蕭厲山,我是不怕的,誰能想到蕭厲山陰險歹毒,用下三濫的招數,隻往我傷上招呼,我為了躲他,還被打出了內傷。”明綺抬手給樊粱斟酒。
“幸好有樊將軍在,把抓蕭厲山歸案的事情交給樊將軍,我也放心。”明綺笑了下。
她在蕭霽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一手端著酒杯走向樊粱。
“樊將軍,蕭厲山現在關在哪裏,我想親自去見這位故人。”
說完,明綺拿帕子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像是為了附和她受內傷的言論,那帕子拿下來後還沾著不少的血,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樊粱臉色鐵青,又著實被明綺的傷嚇到,艱難出聲:“將軍,您沒事吧。”
“無礙。”明綺擺手:“將軍飲下這杯接風酒,便帶我去見蕭厲山吧。”
“……”在明綺正色的目光下,樊粱竟生出了幾分慚愧之情,他訥訥開口:“在下無能,沒能抓住蕭厲山,讓他逃了。”
“什、什麼?”明綺臉上顯露幾分茫然空白。
她難以接受地踉蹌後退,差點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杯中酒灑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地響。
“將軍!”樊梁驚愕。
蕭霽連忙擁住她,充當背景板,默默不語。
明綺趴在蕭霽身上,半晌才回過神,她疲憊地擺手,臉上難掩失望,卻又強打著精神:“樊將軍一夜奔波也辛苦了,先帶著將士們下去休息吧。”
樊粱此時哪裏還有什麼不快的情緒,他的心都被名為愧疚的手掌攫住了。
“我們還有很多個抓住蕭厲山的機會,將軍的身體要緊,萬萬不可憂慮過度。”樊粱艱澀地勸著明綺。
“我會注意的,樊將軍隻管下去休息就是。”明綺擺手。
樊粱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議事堂的大門再度被關上,明綺將下巴枕在蕭霽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