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蔡紹傑往桌邊靠了靠,笑道:“他拿到槍後當即放了五槍空彈,挾持了他們的老大,用最後一顆子彈,交換了我的腦袋。”

“真的嗎?”唐雨杺不可思議道,“可是……他怎麼知道前麵五槍都是空彈?”

蔡紹傑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視線轉向周鶴,說:“這就要鶴哥解惑了。”

周鶴抬眼看他,略勾了嘴角。快速撥轉彈巢,槍膛複位。舉起槍,對著正前方的靶子空放了五槍。

動作一頓,槍口轉了個方向,對準了蔡紹傑。

蔡紹傑立馬抬起兩隻手,擺出一副投降的姿態。

“阿鶴!”唐雨杺驚慌叫了他一聲。

周鶴扣下扳機,撞針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蔡紹傑早有所料,笑了一聲。

周鶴跟著揚起嘴角。

沒有子彈?

“怎麼會……”唐雨杺轉頭看箱子,裏頭確實隻有五顆子彈,詫異道:“我明明看到你這槍裏是有子彈的,怎麼……空了?”

“障眼法。”周鶴拉開袖口,抖出那顆憑空消失的子彈,放進唐雨杺的掌心。

勾住槍托,小巧的手.槍在指間繞了個圈。

看著唐雨杺越發驚訝的表情,周鶴心情不錯地說:“那家夥就算有猜疑,也不敢真拿自己的命去賭,自然會著了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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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膽有謀,要不是鶴哥沒有做老大的興趣,哪兒輪得上我啊。”蔡紹傑說,“我這命,都是他給撿回來的。”

周鶴把槍丟給他,笑了一下:“客氣了。”

聊起舊事,蔡紹傑一下打開了話匣子,給唐雨杺倒了很多關於周鶴的舊料。

周鶴也不攔他,一直留神看唐雨杺的反應。

好在她除了驚訝之外,沒有表現出過分懼怕的神色。

他不由寬了心,生出一種終於能鬆口氣的釋然感。

**

車停在淺灘。

兩人坐在車裏,牽住彼此的手,安靜看著太陽會升起的方向。

車尾有棵抽了新芽的樹,粗壯枝幹上結了繭。破口的繭中探出半扇蝶翼,在晨風中舞動。

針狀光芒刺破天際,暗沉的湖麵水波蕩漾,碎了光。

默了良久,周鶴低下視線看抓在掌心裏的手,問:“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

“在想……”唐雨杺話音頓了一下,深歎了口氣,轉過臉看他,說:“那些年,那麼努力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阿鶴,一定很辛苦。”

周鶴怔了一下,抬眼看她。

破曉的晨輝折進她眼中,溢著光。

透過朦朧光色,周鶴在她眼中隱約看到了自己的輪廓。

某些時候,他們真的很相像。

摸爬著長大,摔的頭破血流,一身是傷。卻總習慣看著對方的傷口,忘了自己還疼著。

“雨杺,我們……”

“阿鶴!”唐雨杺打斷了他欲出口的話,說:“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伸手在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根黑色手繩。

周鶴盯著那根手繩看,微眯了一下眼。

很眼熟的款式,串著一顆刻了個“鶴”字的酒紅色珠子,跟他很多年前不小心弄丟的那根手繩一模一樣。

唐雨杺鬆開了他的手,拉過他的左手手腕,替他戴上手繩。很仔細地調整了一下位置,遮掩住刀子劃切過的疤痕處。

“這次,就算弄丟了也沒關係。”唐雨杺握住他的手,話音輕緩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編一輩子的手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