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方位的清剿,戰線持續了半年,總算徹底鏟除了這顆毒瘤。在戰鬥過程中,蘇格蘭威士忌本人也出力不少,算是將功折罪,於是最終清算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太重的刑罰。

畢竟他是在組織內長大,很多行為都並非出自主觀意願。

組織的事情結束之後,公安在失蹤人員檔案庫裏重啟了塵封二十二年的諸伏景光的檔案,從那天開始,蘇格蘭威士忌徹底成了諸伏景光。

當然,因為“汙點”的存在,他在生活中會受到諸多限製,包括但不限於定期的審查和彙報,還有出入境方麵的嚴格管控。

我們在日本停留了很久,那段時間裏,他一直在暗中調查那些他作為“蘇格蘭”期間曾經接觸過的任務目標和他們的。他並不和他們接觸,但多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匿名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與支援,算是一點補償。

已經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消除的,功勞和過失其實也並不能抵消,但他確實在認真地學著做一個“好人”。

或者說,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好人。

這些事情處理結束之後,出國的審查才總算通過。

日本這個地方已經沒有讓我們必須留下的理由了,那裏有很多不好的回憶,所以我們決定把那些回憶和這個國家一起丟在一邊。

他問我要不要回國,可我也不太想去麵對那邊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去那裏手續隻會更麻煩,於是我幹脆利落地放棄了。

反正有彼此在身邊,去哪兒安家都好。

——話是這麼說啦,但是最終定居在瑞典我還是感覺有被內涵到,謝謝。

走過斯德哥爾摩的街頭時,他半開玩笑地提起了之前那段時間的事。

總覺得有點不爽。

*

瑞典的冬天來得很早,冰麵上結起了厚實的冰,這個時候,魚身上的脂肪總是格外肥美,於是我們時常會跑到湖麵上垂釣。

“降穀警官說他已經到斯德哥爾摩了,不過他在路上遇到了旅行的工藤大偵探還有毛利先生,所以要晚上才會來這邊。”

我這樣對他說:“下午的時間都是我們的。”

他抬起頭,臉上綻開了笑。雖然戴了很厚實的圍巾,但露在外麵的鼻尖還是被凍得通紅,看起來很可愛。

“過來吧。”他說著,向我伸出手:“今天晚上Zero能吃到什麼,就看我們努力了。”▃思▃兔▃網▃

這樣說著他向我伸出手。

我熟練地鑽進了他的懷裏,握住了他手裏的釣竿。

厚實的衣料隔絕了我們的體溫,但擁抱的感覺卻依然很好。

我們原本一無所有,各自孤零零地在荒蕪的世界流浪。

但在相遇之後,我們擁抱了彼此的全世界。

我們成為了彼此的全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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