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海說完這一長串話,視線看著沈縱京,等著他的反應。
但沈縱京沒什麼反應,他的手仍舊握著她的,語氣裏難得有點吊兒郎當:“我剛剛是去買蛋糕的,叔叔。”
周成海愣了一下。
而他繼續說:“我女朋友跟我打了個賭,賭的是我能不能在六點前買到芋泥蛋糕,這個賭我贏得挺輕鬆的,因為兩年前我就差不多把B市的蛋糕店摸清楚了。”
“所以,追著她纏著她的是我。”
“我女朋友挺難追的,多追一次,我都怕追不到她。”
沈縱京在長輩圈一向挺遊刃有餘的,一丁點髒水都沾不到他那兒,偏偏今天他立場鮮明地表了態,一點沒要周成海遞過來的台階,就這麼趟進了這趟渾水裏麵。
周成海的臉色明顯不好:“那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縱京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麵,答得很快:“全部。”
黎煙呼吸著,周成海的目光落過來,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年輕氣盛。”
歎完這麼一句,周成海走了。
黎煙轉身,抿唇看沈縱京:“你家和周家不是交好?你給我出了這個頭,你家怎麼想?”
“這些你不用想。”
沈縱京抬起眼,跟她對視著,彼此的呼吸在涼風中交纏,生出細細密密的癢意。
沈縱京在的圈子水有多深,她多少知道一點。
所以今晚他跟周成海的對話絕不止是一個表態,就好像大一上那件事,沈縱京那幾天除了跟她鬼混,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周家控股公司的財務報表。
沈縱京腦子聰明不假,但是就這麼把自己放在勢單力孤的局麵上,所有風浪由他兜著,還真是在她這兒栽了不小一個跟頭。
而且這個跟頭他還栽了兩次。
她是真還不起他了。
沈縱京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擱在掌心的手機振了第二次,他翻過來,屏幕上是周昊的名字。
黎煙也看到了。
後半場賽沈縱京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周昊打電話問也正常。
沈縱京點了接聽。
周昊的聲音從對麵傳來:“人呢?泡妞呢?”
原本隻是隨口一句的調侃,但偏偏精準踩中,沈縱京朝她這兒瞥一眼,她跟他對視著。
三秒鍾後,沈縱京移開視線,她從他移開視線的動作裏窺見了一些東西,心跳起伏了一下,在沈縱京開口之前,她踮腳勾住了他的後頸。
溫熱的肌膚在涼風中緊密相貼。
這個動作的暗示意味十足,沈縱京在跟她重新對視片刻後,回周昊:“泡你妹。”
這三個字回得道德感全無。
回完幹脆利落掛電話,江邊的焰火在頭頂炸開,她的腰身被沈縱京攬著,熱烈接吻。
眼睫顫動,心跳劇烈。
所有的前途未卜都在這一刻被忽略得徹底,焰火結束的時候,黎煙碰了下沈縱京的手肘。
“回去的時候買一趟老四樣。”
一整晚水乳交融式的劇烈纏綿。
第二天清晨,她跟沈縱京去吃早飯,沈縱京的行李箱在昨晚就放在車上了,陪她吃完早飯就得去機場趕班機。
霧氣濃重,樓道門一推開,寒氣就往領口打,沈縱京一手攬著她腰,另一隻手騰出來,在看附近幾家腸粉做得不錯的早茶店。
天氣特別冷,呼吸間都冒著白色霧氣,她還沒完全醒,被沈縱京半帶著走,出樓門幾步,看到長椅上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