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律師打來的電話。
這個律師就是當年林月如找的律師,以前跟林家合作不少, 但後來林月如撤告了,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律師的聯係方式是趙長鳳給的, 托周昊給她推的名片。
律師說整理完證據了, 相比當年少了分關鍵性的錄音, 這個錄音可能在周成海那兒。
周成海果然不止做了一手準備。
黎煙說知道了,會盡快聯係周成海, 那個律師也是人精,就點到為止提醒到這兒。
掛了電話,黎煙在練習室出了會兒神。
周成海不可能主動給出這個證據。
她想了一會兒,陷入了無解的死局,心情輕微煩躁,背上包出教室的時候, 正好碰上往這邊走的周蓉。
原本要鎖門的手停了一下, 她把鑰匙放回兜裏, 徑直往外走。
走了兩步,被周蓉從身後叫住。
她回身, 周蓉扶了下眼鏡:“煙煙。”
黎煙沒說話。
周蓉繼續說:“其實這個賽對你沒那麼重要對不對, 而且你現在的情況, 也不太適合參加這種公眾性的比賽,現場肯定會有媒體到的。”
黎煙的手裏慢慢剝著一顆糖:“你專門來找我說這件事?”
周蓉說:“這個名額對我真的很重要。拿了這個名額, 我才有進繪風的敲門磚, 我必須得贏。”
黎煙朝練習室側了側頭:“如果我是你, 現在會去練習室準備比賽。”
周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抿唇:“那些強\\奸犯女兒的話都是真的吧, 我聽我爸爸說了,你就一點也不打算避風頭嗎?”
黎煙平靜跟她對視:“身為間接受害者,我為我母親討回公道,需要避什麼風頭?這個世界上,可恥的應該是加害者。”
周蓉低著頭,推門進了練習室。
胸腔中的燥意更盛了,她想起這周的心理測評問卷還沒答,點進去,但猜出結果十有八九不會多好,踟躕著沒做。
沈縱京的消息在這時發進來,問她收拾完東西去不去周昊的送行宴。
黎煙想了想,回,去。
周昊的送行宴在京郊的一個獨棟,來的人不少,周昊的人緣很好,除了沈縱京他們,他飛院的同學和其他院的幾個哥們也來了。
別墅外有私人球場,沈縱京他們都在,基本都是她臉熟的,周昊飛院的同學不少都聚在燒烤區和遊戲區,據說是昨天剛經曆了場魔鬼考核,打不動球了。
黎煙去球場的時候,朱麗在看台上朝她招手,招呼她來旁邊的空位。
她坐過去,往球場中看。
周昊仍舊穿二十七號球衣,跟沈縱京同在黑隊,兩人配合得一貫挺有默契,在她走上看台這半分鍾裏,周昊進了一個三分球。
漂亮利落的後仰投。
朱麗說:“周昊看著有點厲害,聽沈縱京說他要去國際救援隊了,來的路上裴嘉鬆還跟我說,覺得酷斃了,他也想去。”
黎煙抿了抿唇:“進救援隊麵臨著高風險,隨時到來的任務,高強度的訓練。”
“所以我把裴嘉鬆罵了一頓,”朱麗撐著下巴,“說實話,周昊簡直是所有長輩圈眼裏的天之驕子,我媽天天跟我念叨他和沈縱京,不過她也沒想到周昊會選擇進國際救援隊。”
黎煙的視線落在第一排空座的一個背包上,是周昊的包,他的背包挺久沒換過,明明是一副公子哥脾氣,偏每次去球場都背這麼一個有點舊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