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上那個紋身的設計稿。
回的是沈縱京那兒。
八點二十三分,電視上放著一場橄欖球賽,浴室濕熱的水汽往外漫,鼠尾草的。
體溫在水汽作用下也開始滾沸,她生澀得如同第一次,半罐啤酒沒能把耳根的滾燙降下來,反倒從耳根紅到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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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膝蓋被皮質沙發磨得特別紅,渾身關節都酸疼著,沈縱京也沒好到哪去,後頸骨添了好幾道抓痕。
茶幾上還留著半盒法國煙,估計是沈縱京忘帶了,她抽了一根出來,在指間轉了會兒,沒打。
視線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悉物件,那個純金的洋娃娃也在。
當年兩人斷了之後,沈縱京出國了,她把那些值錢的物件都收拾了,交給了他家一個阿姨。
那個阿姨從小帶沈縱京,沈縱京把她當半個母親看,她偶爾來頤園東路幫著收拾,見過些女孩子的東西,後來還見過她一麵,誇了半天真好看。
這些東西肯定沒法放到沈家,所以那個阿姨都放到這兒來了。
黎煙握著那根煙,看了會兒那個洋娃娃。
她喜歡不會破碎的洋娃娃,因為那些破碎掉的,即使縫補過,清洗過,暴烈地曬過,也沒那麼容易修補好。
情緒有點低,她把那根煙打了,第一口烈,後來適應了點,抽了半根,朱麗發了消息過來,昨天把人鴿了過意不去,問她今天有沒有空出去逛逛。
黎煙回好。
朱麗的第二條消息立馬殺過來—給我個地址,寶寶,這就去接你。
黎煙點擊發送實時位置,確認的前一秒才反應過來這兒是沈縱京家,虛驚一場地退出,給朱麗回在京藝校門口見。
她坐公交到京藝的時候,朱麗也正好到,熄火開車門:“寶寶你來了。”
黎煙朝她笑了笑:“你前男友的病情怎麼樣了?”
“昨天還好,現在應該不太好了,”朱麗把耳機拔下來,挽她的手臂,“陪我去買個創可貼,出門忘換了。”
黎煙低頭,看到她食指上包的創可貼,想了想:“跟田西澤?”
“那倒沒有,削水果劃的。”
朱麗眨眨眼:“不過昨天確實把人罵爽了。後來他媽來了,知道他的那點事,氣得開了火力,我就溜出來了,本來要去球場找你,裴嘉鬆說賽沒約成。”
黎煙重複:“裴嘉鬆?”
沒想到沈縱京還真約了賽。
“對啊,他還從沈縱京那兒坑了件簽名球衣,那件球衣挺難弄到的,他賺大了。”
朱麗邊說邊發動車,京藝門口就有個便利店,車位太少,她就看到了一個空位,腳下猛給油,差點刮到一輛對麵開過來的車。
是輛道奇。
整個B市也沒多少這個車型,黎煙的心跳快了一點,果然,對麵車窗徐徐降下,沈縱京單手握著方向盤,倒了點車給朱麗讓路,再側頭瞅她一眼,這一眼就很有點意思。
朱麗探頭:“你今天不是有個學研會嗎?”
沈縱京朝後邊撇了撇額:“帶同學吃個飯。”
他後邊還真坐著幾個胸`前別不同高校校牌的學生,看著都挺理工科的。
朱麗揮了揮手:“得,那我們去買個東西,謝了,順道替裴嘉鬆那騷包給你帶聲謝。”
沈縱京笑笑,慢悠悠看她第二眼,收車窗開走了。
她們停好車進便利店的時候,沈縱京也正好進去,就他自己,他那幾個同學都不在。
黎煙跟朱麗往裏走,不可避免地跟他擦肩,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