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兩邊有兩排帶遮陽傘的椅子,弄出了點看台模樣,朱麗拉著她找了把椅子坐。
這會兒正好是下午五點鍾,太陽將落未落,球場上金光閃閃的,周圍裝了一麵壁爐,火木熊熊燒著,不算太冷。
頭被烤的昏昏沉沉的,酒精往上躥,黎煙喝多了酒不太愛說話,撐著額頭坐著。
幾個男生往球場搬氣泡水,朱麗看幾眼,問:“沒啤酒了?”
一個男生說:“沒讓搬,說打球就不喝了,反正晚上還有場子。”
“誰訂的?”
“沈縱京跟裴嘉鬆吧,他倆在行,這邊的夜店都被他倆摸全了。”
朱麗揮揮手:“得,那晚上喝。”
黎煙的臉頰還發著燙,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朱麗把她往自個兒這靠,順便捏了把臉:“你身上好香。”
黎煙的眼睫慢慢眨了一下,喝完酒語調特別軟:“白桃味的沐浴露。”
朱麗撐著下巴,從旁邊拿個了小蘋果給她解酒:“我剛才去浴室看一眼,放的洗發水也是白桃的。”
黎煙咬了口蘋果,半醒半醉地問:“不是鼠尾草的?”
她還記得沈縱京用的都是鼠尾草的。
朱麗側頭:“你怎麼知道?”
黎煙的眼睫再眨一下,思緒開始遲鈍運轉,放在清醒的時候肯定虛的不行,但喝多了就一點都不虛,騙人的話說得挺字正腔圓:“我去接電話的時候看到的。”
所以她跟沈縱京鬼混那會兒,沈縱京特別喜歡騙她事前喝點啤酒,她喝完酒真挺可愛的,而且特別配合。
沈縱京那老四樣裏有一樣就是這麼來的。
朱麗果然沒有聽出一點不對:“哦,那你看錯了寶寶,洗發水是鼠尾草的。”
這會兒男生們已經換完了球衣,沈縱京在看台邊拿水喝,腰微弓著,球衣領口被風吹著,裴嘉鬆在後邊猛拍他肩,被沈縱京一閃身避開,自個兒差點撲空磕欄杆上。
但也反應特別快,右手立馬撐住欄杆,左手抵額朝坐看台上的女生們吹了個口哨。
朱麗把口哨給他吹回去,晃了晃中指:“裴嘉鬆這個騷包。”
黎煙撐著臉看了一會,暈暈乎乎地看著沈縱京運著球,裴嘉鬆要從他那兒截球,他從身後換到另一隻手,裴嘉鬆作噓,他懶洋洋豎中指。
場邊的男生們wow一聲拉長。
沈縱京跟裴嘉鬆身上的球衣色一黑一紅,黎煙問朱麗:“他倆不一隊?”
“他倆沒在一隊過,沈縱京喜歡黑裴嘉鬆個騷包喜歡紅的。”朱麗摸她臉,“你臉怎麼還這麼燙,真喝醉了,我剛才一點沒看出來。”
黎煙特別乖地嗯了一聲,頭倒朱麗肩上。
她一般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會特自然地做出這種親近的舉動,朱麗又摸了摸她額,把人在肩上攬穩當了:“你未來男朋友不得積八輩德,軟死了,可愛死了。”
她們在這兒說女生的私密話,場下沈縱京他們還在等記分員。
裴嘉鬆問沈縱京:“你剛去哪兒了?”
剛才沈縱京明明跟他一塊出的門,結果一眨眼就沒影了,過了十幾分鍾才悠哉出現在球場。
沈縱京一邊運著球倒退,一邊回:“給貓順毛。”
裴嘉鬆老預謀搶沈縱京的球,但一次都沒成功過。
他盯沈縱京看幾秒:“不是哪兒來的貓,而且這獨棟你又不怎麼住,怎麼把貓放這兒。”
“周昊撿回來的,”沈縱京撩起眼皮,補兩字,“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