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鳳臨掛電話時還在叮囑她專心學習,潔身自好,她哢噠一聲掛電話,虛疲無力地把手機收起來。
往教室走的時候碰到沈縱京,她一身狼狽樣,眼周紅著,但裏麵的神色冷漠到極點,也頹到極點,指間夾著將熄未熄的一截煙頭。
沈縱京後邊還跟著一群學生會的人,大概是有什麼活動,腳步聲漸近,已經能清晰地聽到打頭的幾個男生在商量晚上去吃什麼。
她慌亂側身,沈縱京就那麼八風不動地盯著她,視線從她那件水藍小衫移到夾著煙的細白手指,最後跟她視線相接,帶著點兒洞悉一切隔岸觀火的勁兒。
他那件T的領口還有細細的褶皺,是中午那暴烈一吻裏被她抓出來的,太深,估計得熨完才能徹底消除。
她避開他的視線,胸腔若擂鼓,有緊張,有心虛。
沈縱京單手抄著兜,斜頭笑一聲,不是平時笑她那種,帶著點冷然的鬥誌。
狹窄走廊裏氛圍緊繃,不乏些許火星子味。
而另一頭,學生會的人終於陸陸續續經過。
吳方朝這邊看了一眼:“縱爺,晚上去不去小京都?”
沈縱京沒回,仍跟她在方寸之間對視著,她的呼吸起伏了一下。
吳方探頭:“怎麼,碰到熟人了?”
黎煙的頭皮麻了一下。
沈縱京回:“吹個風。”
這句話純屬是給她背鍋背習慣的下意識回應,吳方哦了一聲。
她鬆了口氣。
沈縱京收了視線,斜靠著牆壁,側頭朝吳方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們先走。”
等學生會的人都走後,她才從狹小角落出來,煙氣濃重,剛才那根煙忘記滅,差點燒到手指,這時精神略鬆懈才發現,撚滅了扔在旁邊的垃圾桶,擰開洗手池的水龍頭,衝著煙氣和掌心的細汗。
沈縱京拆了粒薄荷糖,腮緩緩嚼動,抄著兜,看著她熟練地善完後,再把兜裏的煙盒扔進垃圾桶。
她摸煙盒的時候還帶出粒糖,那粒糖擦著他的T掉落,他伸手接了,擱在掌心轉動著:“半天不見,你這好學生怎麼做得慘成這樣?”
她捋著長發散煙氣:“開頭都會有點難。”
沈縱京不置可否看她一眼:“你哥下午問我那個帖子的事。”
“他怎麼沒直接問我?”
“你電話打不通。”
她這才想起下午上課的時候調了靜音,周昊找沈縱京倒也有道理,畢竟昨晚是沈縱京把她“送回學校”的,李曼琪拍到的也是他家的車。
那件事雖然在沈縱京的插手下沒鬧太大,但影響也不小,周昊肯定還會聯係她,這個說辭得和沈縱京對好,她想了想,問:“那你怎麼跟他說的?”
沈縱京慢悠悠看她一眼,回:“咱倆劃清界限了。”
不打算告訴她的意思。
混蛋。
不過“劃清界限”這句話倒是讓她想起件事,從衣兜裏把打火機拿出來,放進他褲兜。
手指擦過褲縫線,他低頭看一眼,她說:“這個還你吧,我那兒的剩下幾個過幾天也給你帶過來。”
沈縱京把掌心那顆糖扔進褲兜裏,兩指抵著她領口,盯著上午被他吮咬破皮的地方看兩眼,呼吸濕潮相纏,她被弄得癢,頭皮發麻,後退兩步。
“你真是狗沈縱京。”
沈縱京邊往外走邊斜頭,懶洋洋朝她看一眼。
黎煙今天穿的是條及踝的長裙,錯身的時候裙擺擦碰著他的黑褲,沈縱京撩起眼皮,她伸手拉開裙擺,另一隻手壓了下他領口的細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