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傷筋動骨會應在哪一天。
而對於她來說,應在哪一天都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哪一天足夠有趣,有趣得值得留戀。
她的額抵著沈縱京的胸膛,撕著甜筒的包裝紙, 聲兒悶而徐, 沈縱京低頭看一眼:“剛去抽煙了?”
“你怎麼知道的?”拆甜筒的動作停了片刻, “我洗過手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問完沒幾秒就想明白了,還能怎麼知道的, 剛才都是深入交流了, 洗手哪兒有用。
耳根一紅, 甜筒包裝撕完了,她轉移話題:“怎麼剛才那箱沒有桃子的?”
“都買桃子的你樂意?”
“還好。”
“爺不想買。”
這話說得就很帶勁, 她特別喜歡他這個時候。
喜歡他身上的輕狂勁兒。
喜歡他那股對一切都看輕, 尤其懶得理會世俗道德的勁兒。
她低頭吃第二口甜筒。
遠處幾個京藝的學生往這邊走, 她倏地從沈縱京懷裏退出來,甜筒在慌亂中蹭過他的領口, 沾了道淡淡的粉。
沈縱京扔抄著兜,轉身去了看台後。
那幾個女生的目光在這時轉過來,挺險的,再早兩三秒,大概就能看到沈縱京了。
頭皮微麻,她吸口氣,一個女生認出她來了:“嗨,你是不是雕塑係的黎煙學妹?”
她抿唇:“我是。”
大概是這個樣子太乖太可愛,惹得打頭的女生過來捏了下她的臉:“很軟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挺像擺在櫥窗的洋娃娃。”
“聽說學妹是專業第一考進來的呢,人漂亮專業棒,妥妥我媽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成瑤,你別把人家臉捏紅了。”
“別說了,我在我媽眼裏就是麻煩精,一天被她念叨八次。學妹這麼好,肯定不會給誰帶來麻煩吧。”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黎煙的指骨收攏,攥在掌心,有細細密密的疼意。
那幾個女生走後,沈縱京從看台後轉出來。
她下意識去勾他的脖頸,緊緊勾住,像溺水之人抓住什麼稻草,沈縱京低頭,跟她唇碰唇。
呼吸起伏纏綿時,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學妹這樣好,肯定不會給誰帶來麻煩吧。”
“有的人是生來幹淨的,不該跟什麼髒東西沾在一起。”
“小掃把星。”
“煙煙,你得乖一點,別辜負你媽把你生下來。”
以上這些話貫穿了她十九年的人生,並且在她徹底腐壞前,還會繼續貫穿下去。
這次她被沈縱京拉到了看台後,對麵訓練賽的球隊散了場,三三兩兩路過看台,說笑聲,腳步聲都分外清晰。
眼睫顫動,心跳劇烈。
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她沒法完全拋棄道德感跟沈縱京鬼混在一起。
她在唇被撬開前把沈縱京推開。
兩人還是纏綿的姿勢,她的一條手臂還半勾在他脖頸,她輕促地呼吸著,沈縱京的胸腔也在起伏。
“沈縱京。”
“嗯。”
“今天不行。”
沈縱京伸手鉗了下她的下巴,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在方寸之間撞上,他這個人一向聰明得很,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三秒後,已經把她是怎麼想的摸清了十之七八,公子哥的脾氣上來幾分。
這事任誰都得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