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歎口氣,退出界麵,打開跟沈縱京的聊天框。
問他在哪兒。
發完消息,拆了包餅幹吃,吃第一塊時看了眼包裝袋,也是桃子的。
吃完半包餅幹,沈縱京的消息終於回過來。
她以為他這會兒應該在家,或者醫院,做好了被周昊送回學校後再打車去一趟的準備。
然而他回了六個字——
【J:小操場,你們校】
她盯著屏幕看了幾秒。
這混蛋還真挺精力充沛的。
她在九點二十八分的時候回的學校,周昊把她送到了校門口,叮囑她到宿舍發條消息。
走十分鍾到小操場,沈縱京正百無聊賴地看棒球隊的訓練。
要不是身上裹著的那件衝鋒衣,真不太看得出他還發著燒。
她在跑道上看了半分鍾,覺得他穿這身有點帥,他平時都穿襯衫一類的多,挺道貌岸然的,這會兒一件T一件衝鋒衣,清清爽爽的少年感就出來了。
半分鍾後他被盯得側頭,視線跟她碰上。
“看什麼呢?”
她朝他的方向走:“紅方的二壘手很帥。”
“有你老公帥?”
“你不是在專心看賽?”
“好學生也幹跟人私會的勾當?”
兩來兩回的交鋒,沈縱京懶洋洋地笑,視線往她馬尾上的皮筋落了片刻。
鬆散馬尾,細白脖頸,藍色裙擺。
純得要命。
在周昊那兒她永遠跟小白兔似的。
黎煙在出神,眼還微腫著,有紅意,手肘搭在膝上,看得出來有點頹。
晚間風大,馬尾被吹得晃動,她伸手去拆,沒了皮筋的束縛,長發被撩起,其中幾縷碰著沈縱京的領口。
這段時間她又用回了自己的洗發水,她洗發水也買白桃味的,挺清甜。
無聲的燥漫開,沈縱京再次側頭,看她在風中凍得微紅的後頸,脫衝鋒衣。
偏她在挺認真地看賽,跟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好學生似的,在紅隊進一球時,才轉頭:“紅隊應該穩了。”
肩上被沈縱京披了件衝鋒衣。
被他的體溫焐燙了,挺暖和的。
她側頭,他身上隻剩了件灰T,領口勾纏著她的一截發,沒看她,在看紅隊的二壘手。
那個目光挺有意思的,與此同時手指輕敲著,他分析事的時候經常有這個小動作。
黎煙把衝鋒衣脫了還他,又被他按回來,她說:“你不是還在發燒?”
“死不了。”
又回她的上一句:“穩不了,紅隊防守太弱。”
沈縱京說完這句,黑隊還真進了一球。
黎煙的下巴枕著手肘,繼續看了會兒球場。
她的心神其實不在這兒,強迫自己把注意集中在這裏,是為了壓製晚上失控的一些情緒。
出了會兒神,才想起還沒給周昊回消息,她翻出手機,找到跟周昊的聊天界麵。
【煙:我到宿舍了,今晚謝謝哥哥】
打哥哥兩個字的時候,速度明顯減緩。
沈縱京側頭看她一眼,估計已經從她字斟句酌的模樣裏猜到是給誰發的了。
在她找表情包的時候,他問:“傷到哪兒了?”
“傷到的是李曼琪。”
周昊的消息已經回過來,三個字,早點睡。
她放棄了找表情包,輕輕吸了口氣。
“你在今晚之前沒打算跟她過不去。”沈縱京說。
一邊說,一邊側頭咳兩聲。
這次總算有了點病號模樣。
他在這種事上腦子轉得特別快,她騙不過他,也沒打算騙。
沈縱京對她內裏腐壞成什麼樣清清楚楚,她真在他麵前當好學生,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