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3)

唇被抵著勾纏,她在間隙輕輕促促地叫了聲他的名,他壓著她的後頸,兩人額抵額,呼吸交錯在一起。

她的頭昏沉著,直到聽到周昊的一句:“表我給他拿回去吧。”

腦中一刹清醒,伸手推沈縱京。

沈縱京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鬆了手勁,她的腳觸到地麵,雙膝還軟著,手肘被他扶了一把。

她說:“你瘋了。”

這裏根本不隱蔽,甚至可以說是明晃晃,隻要場上一個人往這邊看,立刻就能看出來兩人在做什麼勾當。

好在籃球觸地聲不斷,場上的賽應該正激烈。

盡管如此,她仍下意識回頭往球場的方向看,而沈縱京反應極快地把她的頭扭回來,偏不讓她看。

她的呼吸還不順,卷翹的長睫不受控製地輕顫,耳後一寸寸地紅。

“你的臉挺紅。”他回。

“你不怕被你那些兄弟看到?”

“怕被人看到的是你,煙。”

他的右手還擋在她的臉側,不讓她做出回頭的動作,左手抄著兜,從裏邊摸出根煙,又丟回去,再抽出來時換成一顆糖。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隨身帶糖的習慣。

黎煙的胸腔輕微起伏著。

招惹沈縱京這件事,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不是狼狽為奸,是與虎謀皮,她一開始以為自己是那個狽,後來才發現,那是因為那時候沈縱京沒披他那身狼皮。

九點三十七分的時候,醞釀一晚的滾雷驟雨終於落下來。

呼吸濕潮悶熱,腰間的係帶被扯鬆,裏拉琴的紋身露出來,墨色的,跟周遭的雪白皮膚反差分明。

她微仰著頭,透過沾著雨霧的窗,看遠處燈光未熄的球場。

球場空了。

沈縱京的活確實不錯。

這場暴烈纏綿隨著驟雨一起結束,她的長發被汗打濕,側頭的時候看到丟在旁邊的一團包裝。

再側頭看拆啤酒罐的沈縱京:“套你都買水蜜桃的?”

他答挺快:“你不是喜歡?”

“...”

她伸手去夠沈縱京撂在桌上的那罐啤酒,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被他抽走,換成兩顆糖。

她沒要他的糖。

沈縱京側頭笑她,笑完提著外套出門,去便利店買甜筒。

黎煙租的小區樓下的便利店早就關門了,他折去了頤園東路的公寓,抄著兜等店員打甜筒的時候,碰見遛狗路過的周昊。

那條邊牧沒少在他家混,跟他挺親近,隔著挺遠就拽著周昊往這邊走。

周昊出著神,在便利店燈光打在前額的時候才抬頭。

他走的那條路是往京藝的方向。

沈縱京咬著根煙,哢噠一聲按動火機,看著周昊沾著水汽的發尖,忘摘下來的護腕,沒換下來的球衣。

“這麼晚,遛狗?”

“遛狗。”周昊回。

回完打量了兩三秒沈縱京身上新換的T,和他輕微倦懶的站姿:“事辦完了?”

沈縱京抄著兜,回:“辦完了。”

兩人就這麼錯身,周昊繼續遛他的狗,沈縱京拿著甜筒往回走。

他回去的時候,黎煙在看著球場發呆,暴雨後的球場蓄著水,她的眼中也有些微水汽。

她抱著膝吃甜筒的時候,沈縱京問:“沒洗澡?”

她有潔癖,每次結束都要洗澡,這事沈縱京再清楚不過。

奶油濕濕涼涼在舌尖化開,她問:“沈縱京,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桃子味的東西嗎?”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眼底的神色從空洞到厭世,“就覺得,得喜歡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