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操場上的人不多,僅有的都是出雙入對黏黏糊糊的小情侶,所以兩人在這一角倒是不算打眼。
“我今天生理期。”她輕聲說。!思!兔!網!
沈縱京算她生理期算得還挺準的,否則昨晚他也不會有那麼一問。
他插著兜,慢悠悠看她一眼:“爺找你就是這事?”
她挺認真地想了想:“不然呢?”
她思考這件事就像解高數課上的一道題,在她思考的間隙,沈縱京徐徐地折弄著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紙飛機。
悶潮的黃昏,薄薄的紙麵被他弄得輕響,撓人心肺。
她沒忍住朝那邊看了一眼,覺得有點眼熟:“你折的?”
“周昊折的。”他看她的視線不動,問,“喜歡?”
“不喜歡。”
“你撒謊的時候眼睫會顫。”
她下意識伸手遮了下眼睛,沈縱京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她這才反應過來被他耍了,耳根倏地紅,又覺得他的笑裏透著點鬱氣。
“不喜歡了。”她說。
隻差了一個字,但含義全然不同。
確實喜歡過,在她五歲那年,有一次撿到個特別好看的紙飛機,喜歡得不行,拿著玩了半天,後來飛機掉在下過雨的院子裏,一角沾了點水。
她把飛機拿回去的時候,被母親林月如罵了。
時隔十四年,她還能清晰地記得林月如當時緊皺的眉,因憤怒而起伏的胸腔,緊緊抓著她領口的手。
後來才知道,挨罵的原因是,那個紙飛機是周昊的手工課作業。
再後來才知道,有時候挨罵不需要原因。
她出著神,被身後一對笑鬧的情侶撞了一下,身子不穩,沈縱京就那麼看著,在她快要跌倒的時候才抓住她的手腕,轉了個方向,她撲在他懷裏,額碰著額,而他箍在她腰上的手一緊,把她拉得更近,直到嘴唇相碰。
他毫不客氣地占了這份便宜。
混蛋。
身後那對小情侶連聲道歉,她被弄得不舒服,想從他身上離開,沈縱京幹脆放手,聲音貼著她左耳:“猜猜他們先認出來你還是先認出來我。”
耳根被弄得燙紅,她停下動作,在這個間隙,沈縱京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她被勾纏著,身體開始軟,手臂下意識去勾他的脖頸,他低了下頭。
勾住了。
心跳劇烈加快,起初還分了一半心神在會不會被認出來,不到半分鍾就無法再思考這件事了,鼻間都是他的呼吸,他身上鼠尾草清清爽爽的味道,呼吸開始亂,背德的刺激感激得腦中發麻,直至生出纏綿的錯覺。
分開的時候,她輕輕喘熄著,背貼著球場的鐵欄杆,手腕還被沈縱京握著,額貼著額,氣息相抵。
覺得出來,這個便宜他占爽了,剛才的鬱氣也悉數消了。
身後那對小情侶早就走了。
沈縱京身上倒是沒有什麼狼狽樣,依舊清清爽爽,撩起眼皮打量她兩眼:“臉這麼紅。”
“你弄的。”
“這麼怕被認出來?”
她的呼吸還亂著,話說得斷斷續續,聲音說不出地輕和軟:“要是真被認出來了,咱倆學校的論壇都得炸,到時候怎麼收場。”
“那就在一起。”
他撂下這五個字。
她出著神,心神在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晃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捏了一把。
而他也不急等她的回答,指腹碰到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問:“怎麼弄的?”
陳年的傷疤,早就愈合了,但是留下的痕跡依舊猙獰,消不了。她從不遮那道疤,也因此在初高中的時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