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和唐冀做筆錄的是老熟人,張警官,當初許易送唐冀去派出所的時候接待他們的那個中年警官。

做筆錄的地方是醫院裏一個閑置辦公室。

許易把今晚的情況跟張警官複述完,便語氣緊張的追問:“張警官,是對方先襲擊我們的,這種情況,唐冀不會被怎麼樣吧...”

張警官看了看旁邊從一開始就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的唐冀,有些牙疼的回答。

“這個不好說,看對方傷情鑒定了,如果不是重傷還好說,那你們可以私下協商解決,達成一致,我們也不管的,但是要是重傷的話,唐冀就屬於防衛過當,可能要追究刑事責任...”

許易的心一下子跌落穀底,怎麼辦那個人送上救護車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對方一臉血肉模糊失去意識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嚴重。

唐冀是因為他才打的人,萬一真因此追究刑事責任,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

送走了張警官,許易看向座位上的唐冀,醫院有些白的刺眼的光打在他沒什麼表情的臉上。

屋子裏特別的安靜,許易這才意識到從進醫院起唐冀就沒有在開口說話了。

這樣唐冀讓許易感到很陌生,他覺得唐冀可能是被嚇壞了。

許易站在原地想了想,邁步走到唐冀麵前站定,先是伸出那隻還完好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對方的頭,試圖讓唐冀感到安心。

他記得小時候每當自己難過或不開心的時候,奶奶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他想不出該怎麼做,就隻好學著記憶中奶奶的動作摩挲著對方軟軟的頭發。

唐冀在許易手剛放上來的時候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也沒有開口拒絕,任對方的手在自己的頭上來回。

許易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努力措辭了半天,無果,最後隻能輕輕說了一句,:“沒事,別怕,哥哥會想辦法的。”

這是許易第一次在唐冀麵前自稱哥哥。

聽到他的話,唐冀身形又是一僵,緊接著又放鬆了下來。

他沒有抬頭,隻是伸出胳膊,小心的避開許易打著石膏的胳膊,攬住了對方的腰,把臉埋進許易懷裏輕輕蹭了蹭。

半天聲音悶悶的傳出了一句:“哥哥,我怕……”

......

第35章 他,想要這樣的許易

兩人沒有回家,就在醫院呆了一晚上。

期間許易了解到那個偷襲他們的人是唐冀的前同事,名字叫王江,因為和唐冀有些口角上的不快而被心姐開除。

估計對方因為這件事記恨上了唐冀,試圖報複,結果反而被唐冀打進醫院。

昨天半夜的時候,那個王江已經醒了,臉上裹滿了繃帶,上身也是,嘴裏還一直含糊不清的叫罵著要告唐冀。

許易問了過了王江的主治醫生,醫生回複是臉部多處骨折,身上的肋骨也斷了3根。

許易又追問這算不算是重傷,醫生隻是搖頭:“不好說,這種情況都是法醫出傷情鑒定的,我們不負責。”

許易隻好按耐住焦急的心情,等著派出所那邊派法醫過來出傷情鑒定,期間他又給張警官打了電話,問對方要法醫的電話。

想著試圖看能不能讓對方在鑒定的時候稍微通融一點,醫藥費什麼的他一定會負責到底,但唐冀不能因此被拘留甚至是判刑。

結果法醫回答的模棱兩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會按照事實處理。

許易一上午焦頭爛額的打電話,他絞盡腦汁的想著周圍沒有有可以幫忙的人,可是想來想去也就一個方醫生,

他第一次無比後悔過去的26年裏因為自己沉悶的性子,而沒有交到一個可以此刻幫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