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米迦勒在種族戰爭時期變成男性,拉斐爾就一直很想把讓他變成這樣的那個存在挖出來。

拉斐爾知道,作為先天無性的天使族,如果某天轉化成真正的男性或女性,那一定是遇到了一個能讓自己真實動心的存在。

但天使族天生沒有感情的波動。在種族戰爭時期,他們見到好運幸存的同族感覺不到欣喜,看著同行的戰友死去也理解不了悲傷,所以拉斐爾的過去為戰爭而活著,而現在隻是在活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米迦勒也是因為那個被無數吟遊詩人傳唱的、據說隻要遇見就會甘願付出一切的、偉大且難得一見的“愛情”,而變為男性的嗎?

——反正現在的日子已經過得那麼無聊,不如來看看這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吧?

拉斐爾收起翅膀,偷偷離開拉普達,前往大陸地麵,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俊美優雅的人族男性,又或是一個美麗溫柔的人族女性,開始用邂逅打發無聊的時間。

一年又一年,一個又一個,就算沒有感情,但隻要願意觀察和學習,就可以為自己披上一層“完美情人”的優秀偽裝,譬如被風吹起發絲的側顏、有意無意貼近的肌膚和偷偷看過去的渴望眼神,會讓男人心口亂跳欲罷不能;特意準備的高跟鞋、精心挑選的豔麗花朵和看似無心抓住又立馬放開的手指,會讓女人臉色緋紅目光迷離。

在什麼都還沒挑明的時候,拉斐爾很有興趣,覺得這比打仗要好玩。但到最後看著這些男男女女向自己瘋狂地表達愛意,拉斐爾隻覺著他們這樣做很無聊。

有男人因為他拋妻棄子被妻子報複,有女人因為他離家出走被丈夫殺死,他什麼感覺也沒有,隻覺得屍體死去的味道很濃,比種族戰爭時期戰場上聞到的還要臭,而且化掉的臉沒有活著的時候能看。

——其實愛情什麼的,根本就是吟遊詩人為了招攬客人,編造出來糊弄其他見識不夠的人族的童話故事吧?他想。不然為什麼我一點變化都沒有?

別說變化,一點趨勢都看不到,既沒有整個身形輪廓都變得如男性那樣鋒利筆直,也沒有全部身材線條都變成如女性那樣圓潤柔軟。

但也是個玩起來還算不錯的遊戲,可以用這個來消遣漫長的生命,直到哪天玩膩為止。

他就這樣還算盡興地過著。直到某一天,遇到了一個有著蜜金色長發的人族少女,她叫瑪利亞。

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喊著要為斯塔提婭報仇,衝上來就要打他。

那時的他想,雖說不太明白一個人族少女會無緣無故地恨著自己,但讓仇人愛上自己,好像也是個不錯的玩法——

所以還是把女神大人的愛搶過來吧,此時的拉斐爾想。

能把這個一看就很能打的黑發人族變成這個樣子的女神大人,甘願舍棄“純潔”之名的女神大人,我也很想體驗一下啊。

色澤深淺總在變化的金色眼珠微微轉動,拉斐爾近乎貪婪地描畫著尼祿那張困惑卻依然美麗的臉,隻覺得腦內轟轟作響,每根生冷僵硬的神經都仿佛在猛烈地燃燒,燒得耳邊滋滋作響,熱得眼前淋漓模糊。

大約這就是其他種族說的,所謂喜悅與激動的情緒吧?

“你不回答就等於默認了,”拉斐爾笑起來。“放棄‘純潔’之名的女神大人。”

……主要是我也想不出來怎麼反駁,尼祿很無奈地回望這位說話做事都很肆意的天使長。而且比起糾結這個,我現在需要的是抓緊時間,思考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