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這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站在這裏讓他隨便打?我明明是……南潘角鬥場勝率排行第一的角鬥士啊!^o^思^o^兔^o^網^o^

已經看不清前麵了,黏膩的血液蒙住了視線,但克勞德還是咬著牙,硬是撐住了自己沒有倒下。陸衡臉色繃得鐵青,左腳迅速往前一滑,右腿一抬蹬出,直接踹上克勞德的腹部!

這一下猶如掉落巨石生生碾擊血肉,令克勞德再也扛不住,哇的噴出滿口血水,徹底軟倒下去。

我為什麼……會輸?我怎麼可能會……輸?我可是強大到誰都害怕的存在……才對啊!

他的思緒逐漸飄忽起來,像是要被拉進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意識的最後一個片段是那個被奧古斯都大人稱作陸衡的男人堅冰似的臉,以及沒有停止的下一波進攻。

奧古斯都大人說強者可以對弱者盡情表示憐憫或不屑,因為他們能在這個世界上毫不費力地活下去,不需要怎樣都活不下去的弱者才會想要的庇護或愛惜,即使那都是強者虛偽荒謬的一時產物。

——強者是在爭奪中絕對不會輸的存在。

我不是強者嗎?怎麼會……輸成這個樣子?

*

好疼,好痛。

神誌早已經落入模糊不清的世界,唯獨痛楚的每一分都格外清晰。

已經感受不到身體在哪裏了,甚至連自己是否還留在這具身軀裏都抱有疑問。但如果靈魂早已被抽離,那為什麼隻有□□才能感受到的疼痛,此刻還如此地明顯真切?

骨頭好像被打碎了不少,隱約能聽見哢嚓響動的聲音。肌肉筋脈不自然的腫脹感和壓痛感持續分明。

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無聲地問。

如果是夢境,那為什麼這樣痛著,他還回不到那邊去,逃開這一切?

如果是現實,那為什麼無論他怎樣動彈,都找不到自己在哪裏?

“……克勞德大人傷得比奧古斯都大人還重,真的不管他嗎?”

“你傻了嗎?!是奧古斯都大人給你發薪水,還是克勞德大人給你發薪水?!這時候不趕緊把奧古斯都大人救過來,以後你上哪去找能發這麼多金幣的工作?!”

人聲鼎沸,在他的耳邊嗡嗡作響,此起彼伏。

南潘角鬥場長期聘請的資深藥師和擁有“治愈”奇跡的女神信徒都來了,和管家及仆人們一塊把奧古斯都圍得水泄不通。他日常的營養實在太過充足,臃腫的肉身完全不是四個仆人能抬得動的,隻能再多上去兩個搬頭運腳,在管家的指揮下,一邊讓藥師包紮和信徒祈願奇跡降臨,一邊輕柔地把他抬起來。

昏迷的克勞德躺在一邊。他的眉間幾乎皺成一個山丘似的突起,臉上慘白的肌肉擰作一團,仿佛一隻皺皺的苦瓜;豆粒大的汗珠從額角不停地滾落,銀灰色的發絲胡亂地貼在耳後。

“可克勞德大人是奧古斯都大人最喜歡最自豪最驕傲的角鬥士啊——”

“一個角鬥士而已,這又不是不能換!不能獲勝的角鬥士在南潘角鬥場就失去價值了,你覺得奧古斯都大人會怎麼辦?”

——會被丟掉。

但奧古斯都大人怎麼可能會丟掉我?我可是克勞德啊,七歲就被奧古斯都大人看中收養,還被奧古斯都大人親自邀請南潘角鬥場曾經最厲害的角鬥士教導,再上場比賽,二十二年來沒有一次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