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討厭她?你覺得她天賦太差,家世太低,哪怕她的祖上救了天劍宗的祖上,你也想著殺她。”
“我那點子小手段,和你們比起來算得了什麼?你們不是早就發現我對她的惡意了?你們不隻不約束我,還變相縱容我,鼓勵我!”
薛夫人躺在床上,氣得嘴歪眼斜,薛宗主沉默片刻,站起身來就要給薛瑗一巴掌。
三根銀針射來。
大門打開,玄素醫仙飄然站在外麵:“再大的火氣,也沒必要打兒女,你這一掌,她可受不住。”
玄素醫仙不喜薛瑗不假,可也不能見著薛宗主如此做。
薛宗主收了手掌中的靈力,迎上前來:“醫仙,您大駕光臨……”
“先別說這些。”玄素醫仙抬起手,“你們剛才說什麼婚約?”
“這些日子,我聽了一些傳言,我問你,當初我看見的那個身中蛇鼠雙王毒的女子,祖上是雲天海?”雲天海,就是雲塵影祖父,確切說是曾曾曾曾……曾祖父。
玄素醫仙、雲天海曾是相識,二人雖不算熟稔,可是對雲天海的救人之舉,他清楚的。
薛宗主隻覺最近諸事不順,又不好發作:“是,她祖父的確對我們有恩,可一點恩情,不能管一世啊。”
玄素醫仙麵無表情,他有醫仙之名,是藥王、毒聖的長輩。同時,他自有底氣可以應對天劍宗宗主。
玄素醫仙轉身:“你們自有你們的道理,但這個人,恕老夫不能再救。”
薛宗主沒想到是這個發展,他做錯了什麼嘛?雲塵影和玄素醫仙非親非故,玄素醫仙憑什麼替她出頭?難道是雲天海?
可當初他們不過是普通好友。
薛宗主哀求:“醫仙,我的妻子同我風雨一世,我的爹、娘早已身死,我妻子和我風雨同舟。”薛宗主此生軟肋,不過是妻子和薛不惑。
可惜,玄素醫仙並不吃這套。
“老夫不救忘恩負義之人,你和你的妻子,都不在老夫救治之列。”說完,玄素醫仙飄然遠去。
“醫仙!”
“醫仙!”
聽得砰一聲,床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原來是薛夫人,她雖然不能動,但求生意誌太強烈時,不知怎的居然滾下床來,脖子一扭,噴出許多鮮血。
但她眼裏射出怨毒、後悔的光芒。
或許在怨毒雲塵影不救她、玄素醫仙、藥王都不救她,後悔則是……若當初不想殺雲塵影,她今日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她在自己高高在上時,從沒想過給底層活路,所以當她跌落下去,別人也不會拉她一把。
薛夫人全身僵硬,因為心緒變動,她指甲迅速變長,薛瑗見她要變成血屍了,害怕至極,一劍結果了她,又被薛宗主打得飛到牆上去,吐出一大口血。
薛不惑幾近木然看著這個慘劇。
地上死的,是他的母親。
他想了法子來救母親,可是父母的自私怨毒,連玄素醫仙也不治她。薛不惑不知道該怨誰。
他的修煉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父母枉顧恩義,這樣是助他,還是害他?
薛不惑安葬完薛夫人,便離開了天劍宗。
也是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後,天劍宗最後一柄劍離開,薛宗主也隕落。
風雲變幻。
容琛擦幹淨劍上的血,殺一個薛宗主,他沒什麼心理負擔。
天劍宗的氣已經變了,便是從薛宗主開始,日月靈泉的魔中魔也遁逃至天劍宗。容琛要做的,就是現在給那隻魔創立一個絕好的時機,讓那隻魔提前動手,免得魔中魔部署一切後再動手。
天劍宗群龍無首,不少宗門都想吞並天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