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影覺得索然無味,薛不惑是被保護得很好的修煉天才、少爺,薛宗主等人一點血都不要他沾,他永遠隻管修煉,髒活自由別人替他處理。

“我隻覺得你可笑。”雲塵影索性全說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和我的婚典上,你爹娘都不出席嗎?因為他們決定在當晚殺了我。我僥幸逃脫。你知道為什麼我再度出現後,他們不敢叫囂著我殘害薛瑗要再度抓我去殺嗎?因為真相水落石出,我沒殺薛瑗,你當初所謂的要一個公平,要一個真相,隻是綁住了我的手腳,刺穿我的肩胛骨,送我去死。”

雲塵影道:“你爹娘倒行逆施,仁劍生劍拋棄天劍宗而去,薛不惑,你最好睜開眼看看,別像沒斷奶一樣。對了,提醒你一句,你妹妹薛瑗對你死心塌地,你是和她親上加親還是早些分離,你最好有個數。”

說完,她便離開,玄極藥宗的人請薛不惑離開。

容琛在暗處,微微一笑,心滿意足去探查秘境。

薛不惑緊皺眉頭回去,雲塵影說的是真是假?她似乎沒必要說假話,可是爹娘向來溫和,他們對雲塵影一向不差。

薛不惑回去,沒有貿然去問薛宗主。

而是先找到薛懷瑾,薛懷瑾起初隻是沉默,然後聲音嘶啞道:“他們,終究是為了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雲塵影和薛不惑的婚典,就是薛宗主薛夫人厭惡她的根源。

薛不惑擰緊眉頭,他心中有許多疑惑,薛不惑並不扭捏,直接去問薛宗主。

薛宗主麵沉如水,本不打算回應,但薛不惑倔強站在他麵前,薛宗主終於還是道:“不惑,她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當初我們以為她害你妹妹,豈能容她?”

“可她祖上對我們有恩,父親,您是否因為她和我的婚約而厭惡她?”

薛宗主不願回答,可薛不惑偏要問個真相,薛宗主道:“不惑,她一介凡人,她天賦不高,注定在修真一路走不了多遠。你和她在一起,就憑白多了塵緣,多了牽掛!”

“我們修習之人,從來都是做舍棄,而不是做增加,你若是牽掛太多,怎能修煉迅速呢?”

薛宗主拳拳愛子之心。

可是,這樣的心,不該建立在害別人身上,別人的女兒難道就不是人了?

薛不惑並不算蠢笨:“父親,您太讓我失望。”

“失望?不惑,是她看不開!”薛宗主道:“她應該知道你和她的差距,如果她不對你動心,隻和你完成婚典也就算了,可她對你一片癡心,試圖用情來綁架你、束縛你,為父怎能容忍?”

薛不惑已經不想聽薛宗主的話,他轉過頭看著病床上的母親。

病床上的母親已經連脖子都不會轉動,但她仍然目露凶光,憎恨著雲塵影。雲塵影不救她、試圖嫁給她兒子……樁樁件件,她都恨毒了雲塵影。

薛不惑忽然就想作嘔,他們都恨著雲塵影,可當初把雲塵影接到修真界來的是他們,殺雲塵影的是他們,現在要求雲塵影的還是他們。

這二人,是他爹娘。

薛不惑不知如何辦,他低下頭:“我會盡力救治母親。”

“不惑,不惑!”薛宗主叫他的名字。

薛不惑沒有回答,他以前一直覺得雲塵影溫順、不懂反抗,明明爹娘對她那麼好。現在他才知道,錯了。

在一個滿是惡意的環境,她還能活著,也許就是最大的反抗。他一帆風順,她滿是逆境,一開始就不一樣。

薛不惑頭也不回地離開,天下不隻有玄極藥宗的醫修,玄素醫仙同薛家向來關係好,隻要玄素醫仙肯出手,一切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