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給小灼姑娘。”
薑霖認識這個小太監,他曾經和溫東明搭檔,一個守在紫宸殿內,一個守在紫宸殿外,常見這小太監來尋溫東明。
“長公主在宮中有什麼消息要傳遞……”話說了一半,他又改口道:“溫東明已經離開上京,此番多謝。”
小太監明白,薑霖原本是想讓他作為內應,在宮裏宮外傳遞消息,又怕他會有性命之憂,這才改了口。
他接過紙條,躊躇片刻後道:“小的會將紙條交到小灼姑娘手中。”
說完小跑著離去,他很想主動應下內應一事,終究還是怕死,退縮了。
雖說他可外出采買,也隻是個跑腿的,不管事。
其實,小灼給他紙條,他放在懷中也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送出去,方才也是聽到這邊在鬧事,才從采買隊伍中偷偷跑出來,要是被發現亂跑,免不了要挨板子的。
看著小太監離開,齊山玉道:“薑校尉方才是想讓這小太監做內應,卻又怕他丟了性命才作罷了吧。”
薑霖道:“他是東明的朋友,我不能利用他,讓他丟了命。”他歎一口氣,“守衛著攬月閣和紫宸殿的羽林軍沒有一個是曾經跟過我的,都是從守備軍入羽林軍的新人,攬月閣也都被監視著,要不是這小太監身負采買一職,可借此打掩護,估計和小灼姑娘說句話,也是要被盤問的。”
齊山玉嘖嘖兩聲,“這不是怕人跑了,就是怕人死了。圖個啥啊?圖長公主心如死灰,半死不活?圖長公主橫眉冷對,以死相挾?還是圖長公主是親妹妹,玩個刺激?”他不停搖頭,“這牛角尖鑽的,恨不得把天鑽出個窟窿來。”
梁寬道:“你少說兩句吧,我們可是失了摯友,你看你這樣子像嗎。”
他看一眼被拆散架的靈棚,“不舉喪也好,人本來就沒死,辦什麼喪事。”
再看向薑霖道:“我怎麼覺得方才蕭清看向你我的眼神,似是明白了什麼。”
薑霖道:“我雖同蕭清共事多年,但他一直守衛先帝,先帝好享樂,總不在宮中,其實我同他接觸不多,對他不怎麼了解,但那日在宮門口見他背著昭為出宮,眼神中隱隱還是有些關切的。”
齊山玉道:“我瞧著蕭清一身正氣,不似奸佞之輩。”
梁寬長歎一口氣,“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若蕭清向陛下稟告疑慮,求證尋找也需要時日,我們拖著便是,等太傅將身子養好,顧家軍到來,也就無需再做任何隱瞞了。”
薑霖回頭看一眼滿是灰燼的府邸,悵然道:“我們也走吧。”
三人離開張府,夕陽照在他們身上,也照在燒焦的廢墟之上,那些黑灰透著些許光亮,風一吹,飄散在橘色的光影之下,黑灰成了塵埃,漸漸消失在空中。
翌日清晨,辛玥心血來潮要和王嬤嬤學刺繡,剛拿起針沒繡幾下,小灼急匆匆跑進來,張口就道:“公主,我剛才聽他們說,張府前夜走水,都燒成廢墟了。”
話音剛落,王嬤嬤立刻握住了辛玥的手,“公主別急,或許是謠傳。”
她立刻問小灼,“這消息從哪聽的,可是真的?”
小灼感覺出自己說錯了話,但錯在何處,她卻不明白,低頭道:“方才聽幾個宮娥說的。”
眼看著就到深秋了,她早起去尚寢局,打算給攬月閣眾人添置幾條厚毯,從尚勤局出來,遇到了外出采買的小太監,小太監說沒見到溫東明但見到了薑霖,然後就把紙條塞給她,匆匆走了。
她揣好紙條回攬月閣的路上,聽到有幾個宮娥閑談,似是聽見了“太傅”的字樣,忙躲了起來偷聽。
這不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