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劉洋本想再問問白芽的情況,敏銳地站了起來,對幾個部門的部長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站起來走上前,包廂裏遊戲也暫時中止,一部分人坐著一部分人站著,不約而同地都直勾勾看著那個大門。
進來的人高個子寬肩長腿,穿著一身暗色的大衣,在偏暗的燈光下難以辨別是什麼顏色,模特似的走進來,微微抬眸,一雙銳利的眼睛微挑著掃過前排的人,迎接著所有目光,點頭一笑。
那兩個女生已經看呆了。
劉洋看著這人一進來,瞬間覺得掉麵,說也不必說,他最引以為傲的身高和身材都被這個人吊打了,家世八成也比不過,再見人家這絲毫不怯場的架勢,心裏更是複雜,起身笑著伸手:“歡迎,我是劉洋。”
那人隻淡淡瞥了劉洋一眼,沒有伸手,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劉洋另一隻手臂上搭著的外套。
劉洋一愣,這外套是白芽的,剛才他看白芽醉了本想幫白芽搭上外套。
那人開口了,挑著眉說:“謝程應。”
劉洋這才反應過來,又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這人氣場太強了,讓他打心眼的怯場。
“噢 … 謝程應同學,你好。”
謝程應說:“那個外套,應該是我的。”
他這話聲音不大,卻瞬間讓 KTV 靜地連掉根針都聽得到了。
?????
劉洋幹巴巴地把那個外套遞給謝程應,謝程應沒再看他一眼,轉身跨過去,幾步來到沙發旁邊,看著雙頰陀紅睡得沉沉的白芽,謝程應麵色沒變,眼睛一下暗了,微微偏頭問:“他喝了多少?”
劉洋張了張嘴,說:“三杯。”
謝程應抿起唇,劉洋隻覺得脖子後麵灌冷風,心裏莫名心虛。
白芽感受到自己被人用手臂撈了起來,醉地綿綿軟軟的身子動都動不了,頭軟軟地蹭過去。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喚醒了他一些,卻讓白芽更加醉醺,眼皮重地抬不起來,恍惚間又以為是南柯一夢。
白芽格外珍惜這種夢,他總在這種夢裏尋一晌貪歡。
任是身體沉地下墜,他還是艱難地撐起一隻胳膊,軟塌塌地搭上眼前人的脖子,收緊,揚起頭,印上一個羽毛般的吻。
“我,好想你呀 … … ”聲音輕地像呢喃。
謝程應沉默地看著又醉倒在懷裏的人兒,在一片靜默和注目中,抱著白芽堂而皇之地離開了。
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鋪麵的暖風吹得白芽精神微振,酒精遲鈍後的身體一動就渾身發麻,他恍惚間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白芽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在 KTV 悶熱的包廂裏,而是昏黃寬敞的房間,燈光體貼地給他調到了低光線。
他僵硬地仰起頭,和那人對視,便又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白芽水紅的唇微微張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睛一下子濕了,淚水直接順著臉頰往下滴。
“對不起 …” 謝程應捧著白芽的臉輕輕吻去淚,“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白芽隻覺得腦袋是空白的,巨大的刺激讓他說不出話來,隻能目不移視地看著謝程應,癡癡地描摹這個日夜思念的臉,喃喃道:“你抱抱我,不然我不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