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打架,會打擾別人休息,不太好吧?”
宋書:“不會, 我們就在屋裏打,誰出聲誰就輸了。”
他用刀柄挑了挑宋師的下巴,眉眼朦朧在月色裏:“還是說哥哥不敢?”
宋師歎了口氣:“好吧。怎麼開始?”
宋書沒說話。
下一刻,破風聲響在耳邊。
宋師還撐在宋書身上,見狀抬手格擋,順手去奪他手中的匕首:“還真舍得下手啊?”
宋書就是算準了怎麼都不可能真的傷到他,悶不作聲,連接打了好幾個來回,從被褥這一頭滾到另一頭,直到宋師再次徒手去接他的匕首時,忽然動作一頓,接著一聲悶哼。
宋書模糊看見他的身形坐在原地,仿佛疼得厲害,微微彎下了腰。
他心頭一跳:“……哥哥?”
宋師沒應。
宋書也是一時著急,竟然沒多想有什麼問題,隻停頓了一下便放開手中匕首,湊過去低聲問:“你受傷了?”
宋師原本捂著肩膀,卻在他湊過來的那一刻忽然扼住宋書的手腕,翻身重新將他壓下,笑了一聲,悶聲道:“別打了,多累啊。萬一傷著誰都不好。”
他在宋書脖子邊蹭了蹭:“你要是還生氣,以後床上的時候,加倍討回來也行。”
宋書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開,便放棄了抵抗。
他仰頭看著頭頂一片黑暗,心想:還生氣嗎?
其實也沒有多生氣,更多的卻是心有餘悸。
如果他哥哥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那些他們過去經曆過的事情,從此就隻有他一個人記得了。
想想會有點難過。
但是……
“就算我真的忘了。”宋師輕聲道,“重來一遍,你也能讓我繼續愛上你。”
宋書依舊沒有說話,卻沉默著接受了他的吻。
這個親吻帶著剛剛平複下來的喘熄、時隔一個多月的安撫,令宋書遲來的安心。
他許久才啞聲問道:“不會再失憶了?”
宋師道:“全都想起來了,應該是不了。”
打架打到最後,兩個人一起打到床上去了。
宋書本來沒想讓事態發展成這樣,但宋師火氣已經上頭了,他也隻好盡職盡責地幫人熄火。
宋師手臂上的傷還沒好,背後又添了數道新痕。
九月,副將徐天竊取軍情,叛國入南疆,趙軒被押入地牢問審。
緊接著,駐守江州的宋元清宋將軍失蹤,三日後未尋到蹤跡,副將楊川暫時接手軍中事宜。
大周主將之位懸空,單於曄趁此機會大舉進攻,楊川死守城門,雙方僵持不下,數日之後,忽然聽聞娘子軍之首、一名叫做“方姣”的女子混入南疆元帥府中潛伏至今,於層層防守之下取下了單於曄的首級,並拿回了杜絕感染南疆蠱毒的方法。
江州境內數千人獲救,蠱毒不再奏效,南疆大軍節節敗退,很快搖旗投降。
萬民尊方姣為首,稱其為古今上下第一巾幗英雄。
娘子軍因此而空前壯大。
方姣手持將軍令,接手軍營。
朝廷聞此,下旨言明:女子不可掌軍權,命副將楊川全權接管軍中事宜,包括遣散娘子軍。
太監總管常公公快馬加鞭前往邊疆,聖旨剛到江州,便當場被楊川一刀挑飛,常在伏地求饒,被關進地牢。
聖旨內容傳遍邊疆,霎時民憤四起,江州十萬大軍與娘子軍一齊揭杆而反,奉方姣為首,留副將趙軒鎮守邊疆,隨後一路北上。
宋師聽聞這些時,還坐在村口和馮伯一起釣魚。
他們在這裏休養生息了一個月,任憑外界猜測滿天飛,眼看著洛姣聲名鵲起,一直到景休和章五找到這裏來,才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