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姑爺呢?”桔梗兒再道。
琉璃不耐的揮了揮手,“讓他從哪兒來打哪兒去!”
她這裏忙得團團轉呢,哪裏顧得上理會他來不來?
整個宴廳在禮前一日全部擺布妥當,翌日一早,就剩布置禮堂了。這個有定例,不須操心,琉璃該忙的卻是與祈允灝祈允靖他們迎接賓客。
雖然正宴是在晚上,可是白天也是開席的,一些交情好的府上都早早地過了府來。今日接到請帖的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權貴,也許正是因為規製所束控製了人數,接到此帖的都平白長了臉麵,所以此前許多人也暗中期待著請帖會不會投到自己門上。那些沒收到的人免不了暗中遺憾,而今日赴會的人卻個個臉上充滿著喜氣,男賓們高談闊論,女眷們也十分地委婉大方。
雖然隻設了四十八桌,但是算下來也有好幾百個,定北王與祈允灝他們負責男賓,祈允靖在外走了一較,定北王嫌他礙眼,倒是把他派回宴廳那邊看著去了。琉璃與梅氏自然負責招待女賓,定北王看琉璃又要忙接待又要聽人回話,便把祈木蘭指給她道:“跟著你大嫂打打下手去。”
琉璃內心老大不願意,可是當著這麼多人麵卻又不願失了王府臉麵,隻得無聲笑了下,不得已應了。指望著祈木蘭自己提出來反對,可等了半日她不做聲,反而退到了自己身後準備跟著,便也無語了。
於是琉璃走到哪兒身後便跟著個尾巴,琉璃走了兩圈便不管她了,隻當沒她這個人,去大廚房時祈木蘭見她被四五個人圍著回話,還有人追著問她要通牌和鑰匙,便也怯怯地說道:“通牌放在哪兒,我去拿吧。”
琉璃實在抽不開身,偏巧蕊兒他們全都忙活去了,便瞅了她一眼,沒說話。
祈木蘭發急道:“隻是拿個東西,難道我還能害你什麼不成?”
“大姑娘怎麼跟王妃說話的?禮儀去哪兒了?”旁邊定北王新請來給祈木蘭做女師的宮嬤李桎說話了。
祈木蘭頓時把頭垂下去,扁著嘴看著就要哭了。
琉璃歎了口氣,省得旁人看著倒像她欺負了她什麼似的,便就從腕上拿出自己常戴的一隻鐲子來,遞給她道:“你拿這個去找月桂,讓她給通牌和鑰匙你。”祈木蘭跟梅氏一樣,都是朝慶堂所有人心裏的過街耗子,她不拿樣東西給她,月桂是絕不會相信她的。
祈木蘭雙手接過鐲子,飛快遠去。
通牌很快拿來了,祈木蘭又跟著琉璃四處跑。琉璃實在叫不到人時也會使喚一下她,她雖然還是不大與琉璃說話,但倒是漸漸活潑開了。
午宴後便要陪著這些客人四處轉轉。所幸王府有個巨大的後花園,山頭湖泊曲廊敞軒什麼都有,琉璃還讓人在散布的各間軒榭裏備了涼榻與薄被,可供休息,又讓人把裏頭各處都備了點心茶水,各處都派了人侍侯,所以這樣一來,反而令琉璃有了一段鬆懈的時間。
日落時分琉璃看得所有賓客來得差不多了,祈允恪也已經出發去迎親,便繞到上房來陪客。雖然以客為敬,但一路上向她彎腰行禮的人比比皆是,人群裏瞄見永安侯夫人正與詹事府詹事夫人站在朱廊底下說話,於是走過去與二人笑道:“兩位夫人可用了茶?”
詹事夫人連忙彎腰道福。永安侯夫人就是羅家姐妹的母親,與琉璃也是老交情的,見了她便道:“先別說吃茶,我告訴你,我聽說今兒大長公主與四長公主也會來!”
“當真?”
琉璃倒是真愕了愕,這兩府上她都投了帖子,可是這些人是真正的皇親貴族,極少親身出來赴宴,一般都是委派子媳前來,像今日裕親王府——如今應該改口叫做陳江王府了,因為裕親王於年初已然病故。陳江王府來的就是小戚妃夫婦和世子夫婦。
杜睿早上就來了,琉璃還以為他就是代表,真沒想到兩位長公主還會親來赴宴!
“那還有假?”永安侯夫人笑道:“棲芳這會兒已經陪著兩位長公主在來的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