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容兒肯定地道:“姑娘,你要下手就要盡快,大奶奶讓將軍挪到芍藥軒養傷這是最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今兒娘娘還在問起這事兒,我都給擋回去了。姑娘好歹看在皇後娘娘這麼盡心盡力幫你的份上,也莫忘了娘娘的囑咐!”
“我知道!”段文蕙聽見她催便有些心煩意躁,“我知道該怎麼做,可是你不覺得就算大奶奶不過去,將軍身邊的人也太多了嗎?我就是這麼闖過去,也一定會被李行阻攔,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支開才好!”
容兒一想,說道:“這個容易,到時候我來想辦法。反正你隻要進得將軍的房間不就成了嗎?”
段文蕙咬唇點點頭,隻要能進得祈允灝的房間,把淫羊藿的藥末丟進他茶水裏,到他意亂情迷之時她再進去,就什麼事兒都成了。於是說道:“那你去把藥準備好吧。”
這邊廂祈允灝在書房呆了半日,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與琉璃吃晚飯的時候,便就不解地道:“聽說我要挪到芍藥軒去住兩日?為什麼?”
琉璃懶洋洋剝蝦殼,說道:“吃醋的下場!”
祈允灝一頓,清了清嗓子,“其實呢,我一點也沒有以為你和杜睿之間有什麼。要是可能的話,我跟他交個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琉璃偏頭看他一眼,繼續剝蝦,直到把手上的大蝦剝幹淨然後吃了,才說道:“那就賞你今兒個還睡在這屋。不過,不能張揚。要裝作照計劃住在芍藥軒的樣子。”
祈允灝沉吟道:“能不能還加賞點別的?這點太少了。”
“可以啊!”琉璃往水盆裏洗了手,擦幹淨,然後托腮道:“那就再賞你跟我一起看出戲。”
“看戲?”
琉璃點頭,唇角笑容無比邪惡。
吃過飯,祈允灝陪琉璃消了食,就回房看起書來了。琉璃不動聲色地讓月桂下去散布祈允灝往芍藥軒去了的消息,然後把李行與幾個侍衛也都調了過去。李行原先隻聽祈允灝一個人的命令,如今祈允灝被琉璃吃得死死,早就已經把琉璃當成排在祈允灝之前的主子了。所以對於她的吩咐,沒有不聽的。
李行在哪兒,就等於說明祈允灝在哪兒,所以當芍藥軒裏亮了燈,然後廊下又站著了許多侍衛的時候,誰都知道祈允灝已經上這兒來了。
在房裏坐了半日,海棠跑進來,在簾子下衝她招了招手,琉璃走出去,海棠道:“容兒在芍藥軒外摔倒了,說是崴了腳,在那兒哭呢。”
琉璃搖著團扇道:“那裏平日裏無人走動,這會子她去那裏轉悠,多半是想引開李行他們,讓他們把她送回丹香院去,給段文蕙個空子。”
海棠點頭,飛快退去了。
琉璃喚來月桂:“讓桔梗兒把那莊稼漢準備好。”
月桂也點頭去了。
琉璃站在穿堂內看著李行他們幾個送容兒去了丹香院,便也回房來,拉起祈允灝道:“來,奶奶請你上鬆塔樓看戲去!”
祈允灝早聽她們在外嘰哩咕噥,這會子便就順勢跳下了床,倒要看看她們究竟搞什麼名堂。
鬆塔樓就在芍藥軒隔壁,站在二樓欄杆處,便可看到芍藥軒院內情形。這會子芍藥軒屋裏燈火已然滅了,隻剩廊下掛著幾盞燈籠。因為地處花木之間,此處甚為安靜清涼,沒有李行他們的守護,院子裏又更顯得靜謐。
才倚欄站了會兒,這時就見院外悄步走進個婀娜的人影,徑直往正房奔去。廊下燈光照得那人身姿十分眼熟,而後隻一瞬,正房門開後便又關了。
祈允灝皺眉道:“那是誰?”
琉璃揚唇:“段文蕙。”
“段文蕙?”祈允灝一聽得是她,背脊立時僵直了:“她來做什麼?”
琉璃加深了笑意,偏頭看向他:“她讓宮女進宮要來了淫羊藿,準備趁著你傷勢未愈獨處之時給你服下,然後脫衣上床跟你行魚水之歡,造成她失身於你的事實。”
造成這樣的事實之後是什麼樣的局麵,就不用她多說了,淫羊藿是什麼東西,也不必她多說。祈允灝是個聰明人,他一想便能明白,“然後她以為這樣,我就能讓她如願,使她能夠留在府裏繼續為禍你我?”他雙眼迸著冷光,盯著段文蕙進去的房間,一字一句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