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必須要去(2 / 2)

可是她就是逼著他說了實話,又能幫得他什麼忙?最終也隻有每日裏微笑著囑咐他多加小心罷了。

桔梗兒在青雀胡同的盯梢仍在繼續,而含雪也仍然十分小心,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把柄落到冰淩手裏。縱使偶爾有想接近祈允灝的舉動,看起來也隻是應景而不像凝霜那般出於真心。

凝霜的定力比含雪差多了,初一琉璃從榮熙堂回來,她就來請安了。說是請安,一雙眼卻直直往祈允灝所在的裏屋睃。麵對這麼低級別的對手,琉璃簡直都不想搭理了。

琉璃自從帶了若水去榮熙堂後就沒見過定北王,初五這日我見得天晴雪化了,正從後園子裏摘了瓶紅梅回來,便有來人說王爺請她去正院。

定北王在書房喝茶,見她來了便道:“咱們與忠勇侯府乃是世交,上回得罪了他們,明兒姑太太做壽,我和夫人都不駢,你除了壽禮,還備份禮給他們候爺和夫人去,顯得咱們家不缺家教。”

琉璃可沒打算明兒過去,聽得定北王這麼一說,立時便道:“我問過將軍了,說是散壽,既是散壽又沒派帖子給我,我不便去的。”

定北王一聽便豎了眉:“你倒麵子大!那是你姑母,都是親戚,還要下什麼請帖?!”

琉璃頭疼了,她真沒想到定北王還會過問這事兒,他一過問,她還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去了。說是生病,這眼見著就是明兒一早的事,她突然稱病合適嗎?若是別的理由,除非宮裏召見,否則再沒什麼好理由了。可是宮裏怎麼會突然召見她?就是召見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所以,一時還真沒法子反駁定北王。一想他方才那話兒,心裏的不滿便又出來了:“瞧王爺說的,什麼叫我們得罪了他們?明明是段姑娘想砸死您兒媳婦,將軍那麼做也是為了維護王府的麵子。王爺難道希望將軍一聲不吭,那外人眼裏我們王府的人不成窩囊廢了麼?再說了,王爺當時在外頭不是也幫著我和將軍說話來著?他忠勇侯爵位比您低一級,若是降等襲爵,跟我們也算是平級,所以這份禮,恕兒媳是不會送的。既然不送禮,那幹脆人也不用去了,回頭讓人請姑太太回來,兒媳親自置桌席麵給她賠罪也成。”

他跟梅氏都不去,顯然也是因為上回那事兒鬧的。說起來段文蕙犯了事,忠勇侯府自己理虧,他們侯爺與夫人回京這麼久了,又往宮裏跑過幾趟,倒是腳趾頭都沒往王府伸過一隻,老爺子不生氣才怪!哪裏還會去踏人家的門?這讓她去送禮,一是基於晚輩對長輩的禮數這層她知道,二層自是因著那句“顯得咱們家不缺家教”了。理虧的人不過府來走動示個好,還算是什麼世交親戚?又是什麼有家教的人家?

定北王什麼都明白都清楚,卻又把事攤派到她們小輩身上,一則全了禮數,二則也讓忠勇侯吃個悶棗,可是這禮讓她來送的話,豈不等於令她在忠勇侯府低一頭麼?她才不幹。

“什麼爵位不爵位?”定北王啪地一拍桌子,“那是親戚長輩!”

琉璃瞄了他一眼,說道:“王爺若一定要這麼說,那兒媳聽著就是。可咱們長房也沒什麼錢,拿不出什麼體麵的禮。要送什麼,還得請王爺備好了,交給兒媳才是。”就是非得要送,她也要說明是定北王與梅氏送的,到時他們倆在外頭跌份兒也是他們的事不是?

定北王咬牙指著她點了幾點,然後負手踱了幾圈,又指著她道:“你們倆就是老子前世的仇人!”說完又踱了幾步,停在書架下,說道:“禮可以不送,人得去!”

琉璃知道這是老爺子最大的讓步了,再討價還價下去,隻怕有她的排頭吃,當下也隻得遵命。

回來心情倒底是不好的,段文蕙雖然是忠勇侯世子的女兒,說起來不關祈氏什麼事,可是她對忠勇侯府的人當真沒有什麼好印象。就衝忠勇侯夫婦那種理數都不顧的人,又能帶出什麼好家風來?所以隻要提到忠勇侯府,她就能皺起眉來。

祈允灝回來也聽說了這個事,便與她道:“我明兒沒空陪你,你要是真不想去就別去。氣壞了身子倒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