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頂的恐懼清晰如同昨日。
“阿爽,阿爽!!!!!!!”佳麗撕心裂肺的吼聲被海水阻隔,隻能聽到細小的聲音。
心口像是著了火,火辣辣的痛,海水爭先恐後的湧入口中,她來不及吞進去,整個人嗆住,更多的海水還在湧進來......
慌亂間,她摸到脖子上掛的那枚鐵哨。⑤思⑤兔⑤網⑤
猛然間,身子一輕,被一股巨大力道托起,穩穩。
四周的壓力驟然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陽光,大腦仿佛被抽空,不知身在何處,隻剩下劇烈的咳嗽將她理智全部拍碎。
“阿爽,阿爽?”
誰在叫她?
不是佳麗,是個男人。
吐出一口海水,咳的淚花都泛出。
“沒事了,阿爽,沒事了,別怕......”
她眨了眨眼,淚水模糊下,勉強辨認出眼前人,臉龐桀驁線條淩厲,是他。
“樓安倫.......”
“嗯,”他不知從何處趕來,整個上半身都光裸著,硬朗的肌肉上橫七豎八都是傷痕,有一些還在滲血,他卻渾然不覺,“我來了。”
鄭佳麗跪在她身旁哭的整張臉都皺成一團,語無倫次不知自己在講什麼:“阿爽,你沒事就好,嗚嗚嗚嗚,你嚇死我,sorry啊阿爽——”
“我無事啊,你別哭啊佳麗......”
“都怪我,都怪我粗心弄掉手鏈......”
杭爽慢慢把手中緊緊握住的手鏈遞給她:“在這裏,我幫你找回來。”
兩人都沒注意到,樓安倫方才還溫柔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無比:“你下海就是為了找這個?”
☆、第65章紋身
她定睛一看,才看出來,是一個“木”字。
顏色還很新鮮。
“你一大早出門是去紋身?”
“嗯哼,”他挺直腰杆,任她看,“誰講大佬都要左青龍右白虎才算威風?小倫哥是聖保羅優等生,紋身也要文雅。”
杭爽撇嘴:“一個木字,幼稚園小朋友都會寫,看不出哪裏文雅。”
“紋一半就察覺有人有危險趕過去咯,沒有紋完。”
杭爽仔細看了看,才看清原來“木”字的右上方,還有一個“丶”
“你要紋什麼字?”
“咳,”樓安倫站起身,背過去,“我的姓咯。”
杭爽疑惑:“你不是同樓議員勢不兩立?而且還是紋在胸口......”
“我中意紋什麼就紋什麼,中意紋哪裏就紋哪裏,你有意見?有意見可以講,我聽聽看。”
杭爽搖頭,“我沒有,你高興就好。”
樓安倫沒說話。
聽杭爽碎碎念:“不過紋身師寫字習慣很怪,‘樓’字右邊應該先寫豎......”
(樓字繁體寫法,可以看最上麵的圖)
樓安倫摸了摸自己左胸上紋身,還有些針紮似刺痛。
根本就不是豎,是一個點。
信口胡說唬住她。
根本不想紋“樓”字。
木字邊,一點一橫一個幾——杭爽的杭。
他想起在紋身店裏,紋身師被他匪夷所思的要求驚的下巴掉地:“‘爽’?哪個‘爽’?哈哈,小倫哥重口味,同妹妹仔親熱時‘爽’字放胸口,要她叫出來?”
樓安倫當時臉色黑如鍋底。
最後才決定用“杭”字。
其實哪個字都無所謂,隻是想把她放在心口位置,好似能聽到自己心跳震動。
“咳......”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逐漸升溫的臉和耳朵,“下次有危險,記得吹哨,風雨不管,我都趕到。”
杭爽扁嘴,紅港這麼大,荃灣的輪渡的汽笛聲尖沙咀都聽不到,更何況小小的鐵哨。
***
鄭佳麗不見了。
連著好幾天都沒見到她人,杭爽去重慶大廈找紅姑,紅姑講佳麗回了杭州老家,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我猜,是同那個古惑仔分手,我早講古惑仔靠不住,她偏不聽,”紅姑夾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