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阿媽,我知。可是......”
“你要是能明了,就聽阿媽的話,港督細仔是叫何威是吧?上次在聖保羅阿媽見過一次,長得不差,性格也好,我看他挺中意你,就算你不想太早結婚,跟他拍拖也不錯,嗯?”
杭爽不知該如何接話。
阿芬當她默認,喜滋滋的拿起一件藕荷色的小禮服在她身前比劃:“我們阿爽又高又白,穿這個顏色肯定靚......”
杭爽拿她沒辦法,開始換衣。
隻是,尺寸真的有點不對。
阿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盯著被撐得緊繃繃的前胸布料,“我們阿爽長大了......”
杭爽臊紅了臉。
又試了幾套衣服,阿芬挑來挑去還是最中意這一條,“明天我就拿去店裏換大一碼,對了阿爽,你再試試首飾。”
“阿媽,我不習慣帶首飾。”
“其他都可以不帶,頭發總得做吧?”阿芬伸手理了理她披在腦後一頭柔順黑亮的長發,“今天怎麼沒有編起來?你不是最喜歡側編。”
杭爽道:“發圈不知丟在哪裏。”
“哦,無事,那發圈都用了不知幾年,阿媽給你買新的。”
“阿媽。”
“嗯?”
“你還記得阿爸嗎?”
阿芬的手一頓,笑容垮下來:“好好的,提他做什麼。”
氣氛有些冷凝。
杭爽一貫是破壞氣氛的高手:“我姓杭,我真的不想變成樓議員的私生女。”
阿芬麵色不善,“現在人都精明,你當港督好糊弄?你隻能是樓家的女,身份才配得上他細仔,這個沒得商量。”
☆、第29章不準
阿媽堅持,杭爽談判無果,敗退。
麵對阿媽,她總是下意識的多了一份包容和理解。
老家貧窮,阿爸早些年被騙去賭,輸光了身家還簽下了巨額債務,家裏早已被討債的人搬空,阿爸也被打的癱瘓在床。
阿媽不得已,才經人介紹,來了紅港做起了一樓一鳳。
每年寄錢回家,幫阿爸償還債務,幫她付了學費,再留下一些給外婆日常花用,最後匆匆回港,直到去年才總算把債務全都還完,而阿爸也終於撒手人寰。
這七年,阿媽始終不肯再見阿爸一麵。
夫妻做到頭,隻一個賭字,就家破人亡。
阿媽養她不容易,杭爽心裏總是記著的。
“阿媽,我想要些錢。”
阿芬問道:“缺什麼嗎?阿媽給你買。”
“不是,我想換個地方住,金店倉庫......不適合溫書。”
阿芬沒懷疑,連連到頭:“是了,以後你要跟威仔拍拖,總不能讓他知道你住那裏!這次得找個好一點的住處才好,你需要多少錢?阿媽有。”
杭爽心裏五味雜陳,阿媽的錢都是怎麼來的,她比誰都清楚。
“兩千。”
“怎麼能夠?”阿芬鬼鬼祟祟的往外麵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才打開自己藏在床下的小盒子,打開,取出五張紙幣遞給她:“你拿去用,不夠了阿媽再給你。都是阿媽攢下的私房錢,你別告訴莫娜。”
紙幣沉甸甸,她有些拿不動。
阿芬留她吃飯,杭爽怕樓議員回來,謊稱自己還要去書店。
小巴沿著盤山路開下,杭爽坐在車窗邊,看著身影越來越小的阿媽,五味雜陳。
這邊杭爽愁雲慘淡,那邊的樓安倫卻是人逢喜事。
手下馬仔回報:“小倫哥!肥斌的人剛才來傳了話,說以後整個九龍的堂口都歸你管,錢雷那邊他自有說法。叼他老母!前些天錢雷找人陰我們,這次我們也得有怨抱怨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