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悶著聲不說話,沉默的又開了一局。
司馬奕是生物委員,他手裏還拿著其他幾個組的本子過來問:“怎麼了?”
組長解釋說:“俞諶本子沒找到。”
司馬奕本來就看不慣俞諶,眼神中的嘲諷顯而易見流露出來:“沒寫就沒寫,裝什麼裝!”他聲音很小,幾乎是自己嘟囔。
顧盛聽覺倒是敏銳,擱下正開著遊戲的手機,挑眉看了一眼神情不屑的司馬奕。
司馬奕見顧盛衝他這邊看迅速住嘴,他也看到昨天顧盛對俞諶的維護樣,生怕哪點不對惹怒了他。
司馬奕有點討好地看著顧盛說:“下回找到本子就是,這次可以先不記名字。”他拿起組長交過來的一遝作業走出門外。
組長抻著腦袋見司馬奕走遠才對俞諶說道:“你是沒看他之前,誰沒交本子就非得用小紙條記名字遞給老師。”
“特別愛打小報告。”
俞諶倒是沒注意聽,他將課桌翻了個遍才確定說:“本子被人拿了,跟上次撕作業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顧盛說:“我來想辦法幫你把人找出來。”
俞諶嗯了一聲把自己手機從桌上拿來,看了眼隻存活了十秒的蛇蛇,歎著氣:“顧盛,你玩遊戲真的好菜。”
“……”
事情慢慢發酵,直到有一天各科作業都出現半路失蹤的症狀後,各科老師對他印象開始惡劣起來,並且班主任還特地喊他去辦公室,語重心長地問他具體是什麼情況後,俞諶一言不發地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顧盛斜斜地倚在牆上,長腿懶散地伸著。見俞諶出來立馬姿態端正,後背又直又挺:“袁奶說什麼了?”
“老雞湯了。”
顧盛點點頭表示讚同:“也是,換湯不換藥。”
“你們倆在辦公室走廊說話,別以為我沒聽見。”袁老師的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
顧盛一笑:“沒說什麼,誇您呢!”
俞諶也在後麵接了句:“教學優良!”
顧盛聲音更大了些:“模範教師!”
俞諶越靠近教室臉色表情愈加冷淡,和他平常不說話的安靜模樣是有區別的,如果細細的看,能看出他瞳仁中含有的少許煩躁和厭惡。
俞諶就是以這樣一種表情走到陳菲萱的桌前。
陳菲萱這個時候還在自己桌上塗著米白色的指甲油,難聞刺鼻的味道從她桌麵上傳來。俞諶沒什麼表情,雙眼幾乎是用看什麼物件的眼神注視她。
顧盛倒是沒跟過去,隻是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雙臂撐著上身,目光越過二組看向餘諶的背影。
俞諶的背影十分清瘦,風從窗戶繞過簾子吹起他的衣擺,顯露出他身材的大致輪廓。
俞諶手指在陳菲萱桌麵上敲了敲,桌麵上貼著最近流行愛豆的貼畫,聽說她上一次偷錢就是為了給愛豆衝銷量買專輯。
他細長好看的手指一一拂過桌麵,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陳菲萱心裏升起一股股涼意,還沒蓋好的指甲油突然倒在桌麵,有一些已經沾到桌麵,極其不好聞。
從陳菲萱的角度來看,俞諶高高在上地瞧著他,褐色的眼眸像一灘死水,嘴角繃得緊緊的看不出一絲溫度。
俞諶說了第一句話:“你說說,各種作業是你自己撕還是我幫你撕。”
陳菲萱小臉一白,想著趕緊找理由解釋,嘴裏囁嚅似乎是要說話。
俞諶可沒給她機會,跟上次一樣直接拿出手機將照片給調出來甩在桌上,物體相撞一刻發出清亮的一聲響。
陳菲萱前桌都驚呆了,沒想到轉身撿個筆頭又吃了一個瓜,上次陳菲萱偷錢的瓜才沒過去多久,事情發生之後她幾乎被班上的人給隔離起來,跟社會性死亡也沒多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