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回了目光開始寫自己的,耳畔飄過來一句話:“你這個字是臉啊,還是儉啊?”顧盛伸出指頭在那個“險”上點了點,“你不要寫得這麼潦草,慢點寫。”

本來就是在一筆一劃認真寫字的俞諶:“……”他憋了口氣,冷著臉吐了一個字:“險。”

顧盛也沒注意俞諶神色繼續說:“這個是險啊?我還真沒看出來。”

俞諶凝視自己作業本上的狗爬字,抵了抵後槽牙,想著自己不能生氣,一定不能生氣。

沒過多久,顧盛又提筆來問:“你這個字寫的什麼?”

俞諶:“辭。”

顧盛又繼續抄俞諶的默寫,終於抄完之後,想到什麼把俞諶的課本打開,扉頁上“俞諶”兩個字倒是寫得有幾分字樣。

他衝俞諶說:“我倒是發現了,你隻有寫自己名字時字還看得下去。”

俞諶冷漠看了他一眼。

閉嘴啊,你這混蛋。

自從俞諶的錢不見蹤影之後,顧盛就自願並且外加強迫性質負責起俞諶的一日三餐,每當俞諶買東西刷卡時,顧盛總是用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軀搶先在前,然後遞上自己的飯卡。

每當這個時候何求梓就麵露羨慕,表示自己想要這種待遇,並且為次十分惡心地喊顧盛哥哥。

顧盛冷漠拒絕:“走開,我可沒有你這個醜弟弟。”

何求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要開始靠一張臉衡量了嗎?

下午俞諶在桌上玩拚圖時,聽到後麵一群女生在講什麼,他沒注意聽繼續心無旁騖地拚自己的圖,拚圖拚了一小部分時正在休息時,後麵的談話還在繼續並且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

王雅語從後麵那群女生走過來,她推了推鼻梁上黑色方正的眼鏡,問俞諶:“你前幾天中午不是丟了錢嗎?這幾天有幾個女生的錢我不見了,都是放在教室裏從宿舍午休完後回教室就不見了。”

俞諶眉頭擰起來,就又聽見王雅語說:“我剛聽老師說教室裏裝有監控器,不過是上學期寒假才安上,現在剛開學大多數同學都不知道,我們準備最後一節課下了就去監控室那邊調查,把小偷找出來。”

俞諶一聽說有監控器連忙抬頭看,仔細觀察才發現在四個角落裏有白色的小型監控器,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結果還沒等到最後一節課,有個大波浪卷的女生指著一個女生突然說道:“方曉雯!我上次看見她中午進來翻你們書包!但是不知道拿錢沒有。”

她話一出,大多數女生目光全部朝她指的方向望去,視線裏夾雜質疑,詢問,震驚,訝異,紛紛投了過去。

“陳菲萱,你說的真是自己看見的?”有一個女生出聲問道。

陳菲萱肯定地點頭,一個勁在說:“我真看見了。”她繪聲繪色說出當天中午準備來教學樓上廁所,後來看見她□□進去翻別人東西的場景。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非得留到現在?”旁邊有一個女生插嘴道。

陳菲萱苦笑一聲:“我平時和她走得也挺近,想著她要是能把錢還回去,我就當沒看見,可是她說已經花完了。”

她說話點到即止,其他女生則是把方曉雯從椅子上揪出來談話,俞諶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實在想不到有嫌疑的會是她,對方曉雯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一次食堂看見的一幕。

溫馨的母親,乖巧聽話的女兒。

方曉雯低垂著腦袋,麵容被大片陰影擋住,臉上情緒看不出分毫,瘦弱的肩膀,餘諶甚至能感覺出她在微微發抖。

“你偷的?”有人冷笑著問。

“嗯。”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仿佛再輕一點就能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