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和紀潮聲之間,實在是太特殊了,要一起住,他多少有點不習慣。

“房間裏有幾張床啊?”時陌問。

“兩張,都是一米八的床。”製片忙道。

時陌鬆了口氣,“那就這麼住吧,沒事。”

“好嘞,多謝時老師,多謝多謝。”製片聞言如蒙大赦,不住朝時陌道謝。

待製片走後,星星朝他道:“剛才生活製片給送了藥過來,我幫您塗吧?”

“沒事,我自己來就行。”時陌接過她手裏的藥,“你也去休息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星星聞言點了點頭,又將藥的用法告訴他,這才離開。

時陌拿著藥走到門口,發覺門是半掩著的。

他上前在門上輕輕一敲,門就慢悠悠開了。

屋內,紀潮聲原本正坐在床上,一見到他立馬站起了身,略顯局促地看著他。兩個大男人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對視了片刻,誰也沒先開口說話,場麵一時十分奇怪。

“那個……我去趟洗手間。”時陌朝他揚了揚手裏的藥膏。

“好。”紀潮聲朝他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那意//

桑菲一看到他這副樣子,也嚇了一跳。

不過時陌這會兒眼睛都不大能睜開,也沒有心思與她寒暄,隻說紀潮聲在屋裏呢,就捂著眼睛出去了。

桑菲一進屋,就看到紀潮聲正坐在床邊愣神。

“你又把人弄哭了?”桑菲問他。

“我沒有!”紀潮聲急忙撇清道,“這屋裏有監控,你看亮著燈呢,不信你去查監控。”

桑菲抬頭一看,發現屋裏還真裝了兩台機器。

這種生活類的真人秀,節目組一般都會在起居空間裝機器,為的就是滿足觀眾的好奇心,展現一下明星在常規鏡頭之外是什麼樣子。

當然,像洗手間那種隱私的空間,鏡頭肯定是會避開的。而且嘉賓心裏都有數,真到了換衣服或者晚上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會拿東西把鏡頭遮擋起來。

“沒有人家怎麼哭了?”桑菲問。

“我哪兒知道啊,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哭了。”紀潮聲無奈道。

桑菲方才在外頭看到了時陌的助理,知道對方肯定會照顧時陌,所以也沒再多說,而是拿出了剛從導演組那裏順來的流程腳本,遞給了紀潮聲。

“今晚的重頭戲是篝火晚會,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到了現場還是要配合一點,別給人甩臉子。咱們拿了人家的錢,得把事兒辦好。”桑菲道。

“嗯。”紀潮聲點了點頭。

“明天的項目是替村子裏的村民幹活,到時候你應該是和時陌一組。”桑菲又道。

紀潮聲目光在腳本上一掃,問道:“這看著都是體力活啊。”

“你最擅長的不就是體力活嗎?”桑菲道:“記住我的話,現場積極一點。人家時陌腦袋受了傷,你能多幹就多幹點,不要斤斤計較。”

紀潮聲無奈道:“我沒和他計較過。”

“是是是。”桑菲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那你就繼續發揚風格,和時陌團結互助,最好在節目裏結下深厚的友誼。”

紀潮聲:……

另一邊,時陌去找星星要了眼藥水。

星星看他眼睛紅成這樣,既心疼又內疚。

“早知道我就幫您噴藥了。”星星一邊拿眼藥水幫他衝眼睛一邊道。

“我以為噴個藥挺簡單的,誰知道那個噴霧那麼大的勁兒,刺啦一下就滋我眼睛裏了。”時陌拿紙巾擦了擦眼睛,感覺總算稍微緩解了一些。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好像確實挺一般的。

上一世,他每天都忙著工作,哪怕是碎片時間也都用在了看劇本和琢磨劇本上。生活中幾乎所有的事情,彭濤都幫他安排好了,大到接戲進組,小到他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飯,都不用自己操心動手。

所以七年後的他,就是個大號的生活白癡。

原本這一世這個二十出頭的他,還沒被彭濤徹底養廢。可重生後,他的記憶和生活習慣卻繼承了七年後的狀態,所以才會出現上車撞腦袋和噴藥滋眼睛這樣的事情。

“時老師,您這藥都滋了眼睛,額頭的傷口是不是一點沒滋著啊?”星星問。

“可能也沾了一點,反正挺疼的。”時陌道:“你去給我找個帽子吧,我遮一下。”

他額頭剛磕的時候還沒看出破皮,現在卻能看見一道紅印,隱隱滲著點血跡。

星星見狀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大號卡通創可貼:“我剛才去找醫護小姐姐問了一下,她說破了皮的話最好還是貼一下,免得沾了細菌容易感染。”

時陌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可愛貓貓頭創可貼,問:“沒有別的圖案嗎?”

“她給了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