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中事務太多, 長容沒在這處停留許久隻是著人安排好今天聽瑜的衣食後才離開。
太子三歲,如今還是隻知哭鬧的年紀卻因為長容的緣故要做皇帝。當幼子被抱到長容麵前的時候, 他一直哭鬧個不停。
眼前跪坐在地上的貴妃紅著眼卻無計可施,為了生存妄圖博得長容的憐惜,於是上前一步想要抓著他的腳踝,“陸大人…”
長容厭惡女人, 聽不得這樣矯揉造作的稱謂, 於是一腳將她踹開, 讓人將她口捂住。“再有下次,本官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說完後伸手捏著小太子的臉,“他叫什麼名字。”
“陸卓君…”奶母逼不得已隻能冒犯地說出小主子的名姓。
“陸卓君?”長容念了一句名字後捏的手勁也並未小,那小太子臉頰早就被掐紅,正哭得撕心裂肺。
忽然長容聽見一陣清脆的聲響,他略偏了偏頭,深眸一直盯著太子脖頸上的長命鎖,上麵刻了小字。
贈嫡長女聽瑜
長容蹙眉想起這是三年前太子剛出生的時候,殿下送他的長命鎖。
語調深沉:“長命鎖?太子,你好生戴著吧。”
冷笑一聲他收回手,“過會你們跟貴妃好好說說,十日後的登基大典該怎麼做。”
“是!”
長容起身後路過狼狽跪坐著的貴妃時停下腳步,語氣裏隱約可以辯識出溫和許多,“多帶太子去長玉宮,殿下她喜歡這幼子。”
這幼子也是殿下唯一的親人了,長容再怎麼瘋魔也不可能對他下手,隻不過萬望他懂事一些,別做了先皇那樣的蠢貨。
否則,自己會送他們父子倆團聚。
念及此思緒斂回,長容從皇宮出來後回了都城內的府邸。他現在是朝臣,晚上規矩是不能留宿宮中,所以他幹脆在都城內找了一處宅院。
宅院連著莊園占地位置算上是都城內較大的府院,其中廊院環繞山水奇石各成特色,長容卻沒什麼在意。因為最開始他選這處是因為這邊離著新建成的公主府近,約莫隻是一條街的距離。
陸府前都是遞著請柬求見的官宦家眷,甚至還有專門來提親說媒的。
“今日有什麼事?”長容繞過長廊後進了書房,身旁的幕僚說著今日呈報上來的事。
“大致隻有這些,那些武將倒沒說什麼,隻有一些文臣一直說著死諫還一直寫征討的檄文。”幕僚隻能說不愧是朝廷養著的某些蛀蟲,平常地方出事什麼對策都拿不出,反倒是現在聲討的檄文一個個跟翻了花一樣。
“死諫。”長容坐在紅檀太師椅上,通身玄色蟒袍襯得他麵若神燁,隻是眼中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將說要死諫的大臣記下,不用等明日了,今晚就可以讓他們青史留名。”
這樣做法不算妥當,但幕僚根本不敢多加質疑,因為陸大人本就視人命如草芥,“…是。”
*
日頭漸落到了殿下常用晚膳的時候,長容又乘著馬車往皇宮那邊去,路上還讓人從酒樓買了些新穎的菜肴糕點。
等進了皇宮後天已全黑,明知不會耽誤時辰但是長容還是怕殿下會等著自己等著急。
步伐略快,長容沿著朱紅色的宮牆往熟悉的宮殿去,剛一到長玉宮門外就瞧見殿內燈火通明。
他拿過侍從手裏的食盒走進長玉宮,遠遠瞧見曉芸過來,她笑道:“大人。”
“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曉芸看了眼身後的宮殿,“殿下在等您用膳呢。”
料想中長容高興的樣子並未見到,他蹙了蹙眉,“怎麼能讓殿下等我?”
“下次直接派人去找我,等了多久。”
曉芸愣了愣,“沒多久沒多久。”菜還沒上呢,小廚房剛開始做,她就是說了一句…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