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喻晚舟終於說了這幾天的第一句話,聲音喑啞的可怕,像是生了鏽的鐵鋸一般。

高典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見喻晚舟要關門,趕緊伸手攔了下來,結果這丫的還真舍得夾他的手,可高典也不退讓,還邁開了腿擠進門縫。

喻晚舟眉頭微動,但也沒說什麼,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高典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可在看到喻晚舟這幅頹廢得一批的模樣,抱怨的話始終沒說出口,他試探的開口:“你知道瑜哥出國了嗎。”

果然在聽到宗瑜的名字時,喻晚舟暗沉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卻依舊保持沉默。

高典繼續道:“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出國嗎,還連電話也打不通,你……”

高典話還沒說完,隻見眼前的人一晃,徹底暈倒在地。

“喻晚舟!喻晚舟,你沒事吧…”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喻晚舟嘴角微微動了動。

瑜哥真的不要他了。

81、八十一顆檸檬糖

白屏這邊的宗瑜聽到呼喊聲,以及突然傾斜的畫麵,也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從喻晚舟視角看到的。

知道喻晚舟暈倒過去了,宗瑜心裏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又喚了幾聲係統,可根本沒任何人理他,宗瑜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把視線挪回了屏幕。

“你這朋友是多少天不吃不喝不睡了,年紀輕輕的,再這樣下去身子遲早要跨。”醫生歎了口氣,簡單地吩咐了幾件事就走了。

坐在床邊的高典,看著躺在床上麵容憔悴的喻晚舟,煩躁地扯了扯頭發。

這都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的奇奇怪怪,連招呼也不打,說散就散。

傍晚,落日餘暉從窗外映進來,無端生了一絲落寞。

正坐在一旁釣魚的高典,頭一歪一個激靈嚇醒了,結果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喻晚舟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良久,眼睛都不帶眨的。

高典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宗哥絕不會想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他說到這兒頓了頓。

見喻晚舟還是不理他,高典索性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子邊,擋住了喻晚舟的視線,直直看著喻晚舟死氣沉沉的眼睛,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一個廢物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哂笑道:“別說以後能找到一份好工作養活我宗哥,我現在懷疑你連大學畢業都做不到。”

可不管他怎麼激將,喻晚舟依舊保持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沉默,即使兩人眼睛是對視的,高典總覺得喻晚舟的目光已經穿過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知不知道宗家破產了。”

高典一咬牙,掏出了手機,翻開近日頭條新聞,遞到喻晚舟的麵前,一邊小聲嘀咕著:“虧我宗哥還天天誇你,把你掛在嘴邊。”

果然,在看到那條新聞後,喻晚舟眼珠子明顯動了動,抓著被子的指尖有些泛白,突然抬手把麵前的手機拍掉,聲嘶力竭地朝高典大喊了一句:“滾!”雙目赤紅,額角上的青筋因嘶喊凸起。

高典空了的手僵在一邊,他被喻晚舟歇斯底裏的模樣嚇到了,他從沒見過喻晚舟如此失態的一幕。

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說,撿起地上的手機就走了。

病房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隻有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隱約間有低啞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