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卡座裏那個女的，她有問題。”盛昱給他和林蘇周圍設了個屏蔽, 然後多此一舉地湊到林蘇耳朵邊吹氣說話。
林蘇一言難盡地默默抗議著老流氓的騷擾, 然後借著起身拿酒往那邊望了一眼，“什麼問題？”
他既沒感覺到異能波動, 也看不出盛昱能看出的那股違和風塵感。
一半疑惑一半天真的神態吸引著盛昱附身在他唇上啄了好幾個吻, “看不出有問題才是大問題。”
一個菟絲花一般的瘦弱女人, 臉蛋白淨水潤不說, 衣著光鮮, 甚至頸間和耳垂還帶著飾品。
在末世夜晚的酒吧這種地方，她能完整無好的出現，就是最大的問題。
她是個普通人。
盛昱再次靠在林蘇耳朵邊低聲說著話，林蘇神色微動，似乎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就在這時，角落卡座裏有了輕微的騷動，看樣子是那兩個男人拽著菟絲花想強行把她拉出酒吧。
林蘇的眼神追著他們移動，並且注意到酒吧裏的所有人都沒當一回事兒，每個人都繼續著自己的飲酒作樂。
他碰了碰盛昱放在他高腳椅短靠背上的手，“不去看看？”
盛昱慢悠悠站起來，把林蘇剛脫了沒多久的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一整套一件件給他仔細穿上，“放心，跑不了。”
兩個人追著其中一個火係異能者的能量波動來到了幾個街區之外，這邊的房屋明顯破舊很多，路過很多水渠時，哪怕隆冬也掩蓋不住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林蘇強壓著想吐的欲望，臉色已經蒼白，盛昱見狀趕緊拿出兩個防毒口罩給倆人戴上，製止了林蘇想要拒絕的手，給了他一個“好戲開始了”的眼神。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路過那片髒亂差棚戶區，追著三人來到了一個廢棄工廠附近。
下一秒，前方三人行的攻守互換，菟絲花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目，嫌惡中帶著一絲媚態，把兩個人領進工廠。
夜深人靜時，最容易滋生出不符合人間的邪惡，比如此時盛昱從工廠裏感知到的情緒—痛苦、絕望以及一絲尋求解脫的期盼。
盛昱精神異能先行一步，探了個大概，工廠內的情形宛如人間地獄。沒有猶豫一秒鍾，他就放棄了今天跟林蘇一起探查的計劃。
“別想，就是明天後天我也跟你一起來。”林蘇堅毅的眼神傳遞著不容置疑。
盛昱心疼又無奈，妥協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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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廠出來後，林蘇還無法從剛剛的景象中脫離。
其實說來也簡單，嚇人的部分隻占工廠的一小片區域，創神派也搞不出什麼新花樣，就是把之前在動物和喪屍身上那一套，完全搬到人體實驗上來了。
在這裏，畸形的身體、潰爛的皮膚、痛苦的哀嚎比比皆是，宛如人間煉獄。
而更大麵積的地方，也是更令他們關注的，是被菟絲花新騙進去的那兩個異能者去的區域。
那兩個人到了這裏之後，就被控製住喝下了一管灰綠色試劑，不過三分鍾，兩人的異能等級就快速攀升，然而似乎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能量，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十分痛苦。
而又過了十幾分鍾，他們的能量趨於穩定，明顯能感覺到此時的異能比剛剛喝藥之前高了兩到三個小階不等。
而且，詭異的是，兩個人均麵色潮紅，精神亢奮，狀態明顯跟某些“違禁藥品”的情況相符。
盛昱看得心裏發沉，之前在傲龍基地已經就初見苗頭了，如今他的擔憂成了真，創神派研究這個藥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利用這個快速提升異能（且上癮）的“神藥”來控製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