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羊士,總得知道他的位置,才好商議對策。
說完,裴蘇蘇就盯著容祁瞧,暗自觀察他的反應。
他神情原本清冷淡漠,看到她之後,漆黑眼眸清寒褪去,帶著極為柔軟的溫柔,專注地望著她。
一見到她就彎起唇,嘴角浮現出淺淺的梨渦,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望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裴蘇蘇目光出神,思緒越飄越遠。
神元骨。
想到當初的事,容祁胸臆滾燙,又不由心生愧疚。
“或許虯嬰也不知道羊士躲在何處,別著急,總會找到的。”
說完,見裴蘇蘇一直盯著自己,容祁眼睫顫動,低聲問:“看我做什麼?”
裴蘇蘇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麵上很快浮現出無懈可擊的笑容,“沒什麼,隻是在想,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羊士。”
“很急嗎?”
裴蘇蘇眸光微閃,點頭,“嗯,我必須盡快得到神元骨。”
容祁將她擁進懷中,神情若有所思。
裴蘇蘇則是安靜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想著自己的事情。
她還是猜不到,容祁非要偽裝成聞人縉的目的。
到底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夠得到的呢?
離開住處,裴蘇蘇借口找弓玉商議事情,來到一處隱秘的院落。
她已經將聞承轉移到了這裏,除了信得過的人以外,無人知曉。
“今日烏源界大妖遞了消息說,他們界內溫養身體的烏源果成熟了,想請大尊過去一敘。”
“拒了,就說碧雲界事務繁忙,我抽不出身。”
裴蘇蘇和弓玉嘴上說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實際上,卻在通過傳音入密交流。
“我試探過容祁,他和虯嬰應該是真的不知道羊士的下落,並非故意隱瞞。”
“那就難辦了,尊夫的身體受傷太嚴重,若是沒有神元骨,怕是很難醒過來。”
真正需要神元骨的,不是裴蘇蘇,而是聞人縉。
被一掌廢了修為,渾身經脈寸斷,然後又跌落懸崖,掉進岩漿中,還承受了數萬年的魔神之恨,聞人縉的身體早已破敗不堪。
那日虯嬰帶人進犯,聞人縉又遭了重創,攻擊他的人顯然帶著必殺的決心,才導致他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氣息一日比一日虛弱。
能救他的,隻有蘊含著磅礴力量,還有微弱神力的神元骨。
一旁的步仇傳音說道:“若是實在找不到羊士,便用我的神元骨吧。”
“不行,你的神元骨是修靈力而成,但聞人縉如今是魔修,並非上佳之選。如果實在找不到羊士,可以試試用我當誘餌,或許能引他出來。”
更重要的原因是,神元骨何其珍貴,裴蘇蘇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毀了步仇的前途。
“可是羊士會出現嗎?”
“我也不能確定。但羊士特意造出這麼多邪魔珠出來,明顯很想提升實力。如若我重傷,一枚帶有鳳凰血脈的妖丹,他或許會想要。”裴蘇蘇分析道。
“總之,現在先穩住聞人縉的情況,盡量多拖延一些時間,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
裴蘇蘇看向床上安靜躺著的聞人縉,握住他的手,無聲地往他身體裏輸入力量。
她雖然能煉製許多高階丹藥,可以暫時穩住聞人縉身體的情況,可是這樣的法子堅持不了多久,也不知能不能撐到,她找到神元骨那日。
隻可惜,她自己的神元骨,早就已經沒了,還給了暗害聞人縉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