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突破是怎麼回事?”
“姐姐怎麼會知曉?”容祁微怔,隨後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道,“我沒有主動吸收這裏的魔氣,鎮魔綾也每天都戴在身上,可不知怎麼回事,還是有魔氣不停往我身體裏鑽。”
聽到他這樣說,最近幾日縈繞在裴蘇蘇心頭的鬱氣漸漸散去。
不管是從前的聞人縉,還是現在的容祁,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是為了提升實力不擇手段之人。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心裏清楚得很,更不會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是她當時太過心急,錯怪他了。
裴蘇蘇輕歎一聲,將書放到一旁,伸出手,溫聲道:“過來,我看看你的修為如何。”
那日容祁突破時,她心中有氣,不夠冷靜,沒有進屋查看他的情況。
但畢竟是結出元嬰這樣的大事,不親自看過,她還是不放心。
容祁順從地上前,撩開袖子,將自己白皙瘦弱的手腕遞了出去。
隻是不知為何,他抿著唇,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
裴蘇蘇打出一道神識,探入他的身體,沿著經脈來到丹田處。
丹田處的半空中,懸著一個盤膝而坐的小人,長相與容祁別無二致,簡直就是縮小版的他。
小元嬰渾身上下如同玉做的一般,散發出瑩潤的微光,隻眉心有一點朱砂印記,唇瓣泛起淺淺的紫色,昭示著他魔修的身份。
元嬰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
“你的元嬰怎麼不穿衣服?”裴蘇蘇疑惑問道,掀起蜷曲纖長的眼睫,桃花眸直直地看向容祁。
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神,容祁身子僵住,臉色迅速躥紅,耳根燒得發燙。
連帶著他的小元嬰身上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緋色,由於身上毫無遮掩,便表現得尤其明顯。
看上去,小元嬰神色慌亂,似乎想用什麼東西遮一下自己的身子,可丹田裏空空蕩蕩,哪有東西可以用來遮擋。
容祁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呼吸刹那間變得紛亂,磕磕絆絆地問道:“元嬰、要穿衣、衣服嗎?”
他從未見過別人的元嬰,自然不知道,元嬰到底要不要穿衣服。
甚至他的元嬰還是魔氣自動凝聚而成,他連自己如何到的元嬰期都不清楚。
他以為,所有修士的元嬰都是這般。
所以方才,裴蘇蘇說要查看他的修為,他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並沒有想太多,就把手腕遞了出去。
如今,他的手腕還握在裴蘇蘇手中。
她掌心溫熱柔軟,卻莫名像是一塊烙鐵,滾燙的溫度沿著手腕,一路燙進他心裏。
“自然要穿衣。將來對戰時,有時還需要元嬰外化。”裴蘇蘇淡笑著解釋道。
聞言,一陣強烈的羞窘湧上容祁心頭,他臉頰發燙,牙關緊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不起,姐姐。”他咬著下唇,聲音細如蚊喃,墨眸中氤氳起一層水霧,十分局促不安。
他居然,不小心讓姐姐看到了元嬰的身子。
而且那元嬰全身上下都與他一模一樣……隻要一想到這個,容祁就覺得喉嚨發緊,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見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裴蘇蘇反倒忍不住笑了,溫柔說道:“你先前不知曉,此事不怪你。我教你元嬰期該如何修煉。”
她的神識依然停留在他的丹田,耐心地指點他。
容祁收斂心神,按照她說的方法,逐漸學會了掌控自己的元嬰。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元嬰穿上黑色衣服。
雖說隻是件普通的黑袍,但好歹起到了遮蔽作用,總算讓他沒那麼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