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準備起身之時,她的眼角餘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猛地罩住她眼前的所有光芒。

他起來了!

他從輪椅裏......站起來了!

秦安安怔怔的看著他,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

她忘了生氣,忘了起身,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可是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下一秒,他的身體覆上來,將她壓在身下。

“男人約女人來這種地方,是一定會讓女人喝酒的。你不喝酒,你來幹什麼?!”傅時霆修長的手指,將她的下巴緊緊捏住。

她的紅唇,被迫微微張開。

他的另一隻手,端著高腳杯,杯裏的液體,輕輕晃動。

恐懼占據了她所有的理智。

眼淚從眼角泫然落下,她想反抗,可是身體被他緊緊的壓製著,她動彈不得。

“秦安安,陌生男人約你,你也敢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會長記性的。”他將酒杯裏的酒,往她的嘴裏灌。

秦安安的雙手拽著他的手臂,想掀開他,可是任憑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他。

他明明久病初愈,可是力氣大的嚇人。

腦海裏驀得出現他剛才從輪椅裏站起來的畫麵。

他比她想象的更加高大,更加可怕。

鮮紅的液體被灌進她嘴裏,她沒有吞咽,但酒精苦澀的味道,嗆的她猛地咳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即將溺亡。

人在絕望的時候,身體會發出本能的求救行為。

她在慌亂中,抓住了他的衣領。

因為撕扯的太用力,他的襯衣紐扣被扯落。

‘砰’的一聲脆響,紐扣滾落到地上。

他的胸膛,一片涼意。

他看向她痛苦漲紅的小臉,緊揪的心髒,驀得心軟。

他鬆開她的下巴。

她立即側過頭,將嘴裏的紅酒全部吐掉。

“傅時霆,我恨你!”她淚眼朦朧,雙手緊緊攥著。

“才逼你喝一杯酒,就委屈上了?”他眼裏的憐憫消散,修長的手指,落到她領口,將她衣領解開,露出白淨的鎖骨,“如果不是我,現在就是另一個男人這樣對你!秦安安,這就是你撒謊的代價!”

第20章

秦安安想到這裏,仿佛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

天旋地轉的窒息感襲來,讓她眩暈。

他怎麼可能是Z先生?!

Z先生給她轉了五百萬,並且要投資秦氏集團,傅時霆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好?

可如果他不是Z先生,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在她大腦混亂一片時,他的輪椅,他的深色係襯衣,以及他異於常人的冷白肌膚,都在提醒她,眼前這個人,除了傅時霆,不可能是別人。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

可包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了。

“不打招呼就走?”傅時霆看著她慌張的樣子,薄唇輕啟,“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秦安安抬手撩了一下耳畔的長發,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我......我跟幾個同學過來吃飯。”

“這裏是喝酒的地方。”

“哦......”秦安安將包間打量了一下,包間很大,裝修的很豪華,可她卻像身在地獄,惶惶不安,“我、我好像走錯地方了,我去找我同學了。”

“秦安安。”他的聲音一字一字,寒涼傳來,“我早上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當耳旁風了?”

秦安安:“我記得,但我不必把你的話當作我做事的準則。”

上次的事,曆曆在目。

她明明沒有陪別人喝酒,他卻說她打扮的像交際花,陪別人喝酒。

她的回答,讓他蹙起英眉。

他知道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有自己的主見,而且不畏強權,重要的是,不管他如何嚴厲的警告她,她都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裏。

等同於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秦安安深吸了口氣,試探詢問:“傅時霆,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說今晚去老宅吃飯嗎?”

她想問,這個包間是Z先生預定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或者,傅時霆,你就是Z先生嗎?

可是她不敢這麼直接。

因為她完全猜不到他的答案會是怎樣。

如果他是Z先生,接下來的公事要怎麼談?

如果他不是Z先生,那她早上對他撒的謊,怎麼圓?

“過來,陪我喝酒。”他抬起血紅的眸子,對她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