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渾水(3 / 3)

  “好狗賊,竟然敢辱我家校尉。”

  這扈兵的舉動也嚇了邊上幾個同僚一跳,紛紛上來架住同袍,但等他們也看到那竹片的內容後,也忍不住如同僚那樣,給這杜充飽以老拳。

  杜充本就是文士,被這些個軍漢暴揍,差點就被揍得閉過氣去。

  張旦悠然然的看著下麵,見差不多了,然後淡淡道:

  “好了,那竹片拿我看一下。”

  這下才止住了對杜充的暴歐,後麵張旦拿了竹片,看見上麵寫著:

  “你要是帶把的,就入澤一戰。不戰?趁早回去奶娃去。”

  張旦嘖嘖了嘴,不屑地將竹片丟在了案幾上,對已經被揍得恍惚的杜充道:

  “你回去告訴你家魁首,就說我張旦應了這請求了。不日就帶兵入賊,和你家那位一較長短,看看到底誰有把。”

  見杜充還恍惚,張旦又說了句:

  “按理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也沒說不能揍的,就你剛剛那副樣子,隻是被揍一頓,也是你的福大了。要是換我另一袍澤,丁大器,你已經就沒命了。哦,對了,單從這人名號,你也知道此人帶不帶把了。”

  然後張旦再無耐心和這個厭物說話,揮手讓人將他攆了出去。

  至於此人一並送來的數箱寶物,則被張旦留了下來。

  當杜充和幾個伴當,渾渾噩噩地被攆出城外的時候。杜充一改之前的慘狀,看著那城內飄蕩的杏黃旗,嗤笑一聲。

  邊上的伴當不解其意,問:

  “督郵,為何發笑呢?”

  督郵?這不是漢室的大職嗎?怎麼在了這裏。

  沒錯,這杜充實際上是河間國派往巨鹿澤聯絡水寇的漢吏。在金銀開道下,此人在澤內也是座上賓。

  此次他得知黑馬寇的魁首想遣人出澤碰一碰這泰山軍,就主動請纓了。他也想借此看看這泰山軍的虛實。

  隻是這一看,原來就是這?

  杜充對那叫張旦的評價非常低,就是個尋常驕橫的娃娃罷了。貪、暴、不製怒皆為將帥大忌,而此人皆有,可知是敗軍之將。

  不過此人倒是能得士心,那些個兵子還知道主辱臣恥,不用那張旦吩咐就上前來揍他。但也就是這樣了,畢竟誰還沒一二個心腹呢?

  摸了摸臉上的青腫,杜充眼色幽深,深深望了一眼張旦的方向,然後帶人回去了。

  而那邊杜充剛被攆走,在場如魏舟、謝弼、潘璋、王章、羅綱等,就已經義憤填膺,主動請纓要去剿匪。

  尤其是潘璋是這裏麵脾氣最暴的一個,已經氣得臉發白,他對上首的張旦道:

  “校尉,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鳥氣。請校尉許我帶本部,我隻需三日就將那黑馬賊的匪寇的腦袋擰下來交給校尉。”

  潘璋這邊請戰,邊上的謝弼淡淡回了句:

  “急什麼,你這這樣帶千人入澤,是殺賊還是想被殺?這大陸澤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不退下。”

  麵對謝弼的訓斥,潘璋的臉從先前的白直接換成了紅。

  他張著嘴,看到對麵的羅綱給自己使了眼色,才忍住道:

  “謝司馬說的對,是我老潘孟浪了。”

  潘璋雖然橫,但還是知道這謝弼是何等人的。

  可以說,謝弼既是渠帥親自救下的元老,又是軍中數一數二的智將,他是真的沒底氣和謝弼炸刺。

  但潘璋也不是善人,他記得之前校尉被那祭孫挾持,就是此人先說要帶兵回去,要放棄張旦的。

  想到這裏,潘璋心哼了聲,看此人還能囂張多久。

  謝弼沒管野豬般的潘璋,而是對張旦道:

  “校尉,這個叫杜充的,想來應該是來自附近的漢軍勢力。看來,河北諸郡也想趟一趟這個渾水啊。”

  張旦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豪邁道:

  “我就怕這水不渾,越渾我越好撈魚。”

  說完,張旦就對荀攸道:

  “那裏都準備好了嗎?”

  荀攸後麵的是一名飛軍背旗,聞了此言,就對荀攸一副耳語。

  然後荀攸從容上前:

  “一切都在掌握。”

  聽了這話,張旦騰一下站起,斬釘截鐵:

  “那就給我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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