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心思不在這,敷衍道:
“沒什麼,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就是射兔子,射多了,也就這樣了。你呢?成績怎麼樣。”
常雕嘖嘖一笑,半可惜半炫耀道:
“我比你差些,第三箭沒中靶心,偏了一寸,到底還是吃了年輕的虧。剛在台下,徐曲將就說我了,講我再養兩年,氣力到了,這準頭就能上來。”
程普當然知道常雕口中的徐曲將是誰,就是突騎中的驍將徐晃。這個常雕因為和這徐晃都是河東的,以前在三河騎軍團中就是上下隸屬的關係。
隻是後來潁陰一戰,徐晃被俘,常雕倒是得免了,也才有了後麵一係列事。
程普心裏有事,不想再和常雕多說,於是也不接話茬,隻將目光放在了場上。
而常雕也沒有覺得程普怠慢他,因為他也和程普一樣,都被此時出場的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期最強的武士,就是此人。
而現在,輪到他出場了。
……
在常雕領著授刀下去後,張衝突然對在場的軍吏們說:
“現在比了大半了,也休息一會。也讓橫撞隊的選幾個,給武備生們看看。”
聽著這話,邊上的橫撞隊主將郭祖點頭領命,然後就下場,去台下選了六人入場。
被選出的六人脫下甲衣,拿上弓矢就下場,其中還有一個拿弩的。
前麵五人先射,每一個皆立在一百五十外,引弓三發,三矢皆中。然後最後出場的,就是那之前拿弩的。
隻見此人竟然直接又退了五十步,直接到了二百步外,然後坐在地上,腳蹬住弩,腰腹一用力,隻瞄了一樣,就將箭矢發出。
然後這箭矢就如迅雷般紮入靶子,直接透在了靶剁裏。
邊上的武吏大喊:
“正中靶心。”
以弩在二百步外發射,還能正中靶心,此神乎其技啊。
所以全場的武備生們先是一靜,然後就爆發出更熱烈的呼喊。
那邊,泰山的眾將也在嘖嘖稱歎,其中一個尤為自豪,他就是陳煥。
原來下麵那個用弩發射的正是他的族弟陳誠。
陳誠是泰山軍打到東平國的時候,帶著陳煥一家和十幾名族人一起來投奔陳煥的。
光和二年的時候,陳煥和一幫鄉卒不滿發到手的都是腐爛的陳粟就聯合一起去討公道。
幾次不成後,他們就決定給倉吏們一個狠的,於是起兵作亂。後來的故事,大家也知道。
陳煥等鄉卒被無情的鎮壓了,不是當時張衝他們的漕船正停在邊上,將陳煥救起,也沒他現在了。
陳煥的家人在陳煥一去不回後,就躲到了澤邊流浪。
後來陳煥隨泰山軍轉戰南北,也打出了些聲名,他的家人們才知道他未死,於是就一並來投奔他。
實際上,像陳煥這樣的情況,泰山軍不少。
隨著泰山軍勢力越來越強,這個體製內的每個人都在呼朋喚友,都想讓自己的親友隨自己一起攀龍鱗,附鳳尾,好一並青雲直上。
張衝也看著下麵那個叫陳誠的,不斷點頭,對邊上的郭祖道:
“小陳不錯,沒丟了他們陳氏的功夫。而且我還聽說他之前在滎陽一戰的時候,將我的金刀退來,說要不負那些阻擊幽州突騎的弟兄們?”
郭祖忙點頭:
“沒錯,正是小陳。”
張衝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這小陳有點意思。後麵將他外放了,去帶個屯。看看他能不能不負弟兄們。”
郭祖忙記下來,然後繼續跪在在張衝身後。
那邊,來自鄄縣的奚慎也上前附和道:
“渠帥,這橫撞隊果然是我軍最強,端的是好武藝。”
張衝笑笑,並沒有說話。
而那邊丁盛就直接嗆道:
“橫撞隊強不強,你還不知道?你那河濟不就是有一百名橫撞隊嗎?就是被你用的不怎麼樣。”
很顯然,這裏麵有故事,丁盛是替張衝說的,就是要對奚慎做訓斥。
奚慎顯然也心虛,被丁盛一嗆,也不回嘴,隻一個勁憨笑。
丁盛見不得這人裝傻,就要繼續罵此人,但那邊上首的度滿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丁盛的話。
然後度滿淡淡道:
“好了,今天是武備吏的射宴,都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