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南到濟陰成陽四百裏,祭孫帶著王章等人,縱馬狂奔,隻趕了一天就到了。
等在這坡路上遇到黑夫的巡隊時,已是人困馬乏。
王章見是黑夫,沒來得及奇怪他怎麼到這巡視,就火燎地說道:
“黑夫,你那有水嗎,趕緊拿來些,這一路跑的,真渴壞了。”
黑夫沒動,隻把刀對準他,厲聲:
“王章,小爹去哪了?他們又是誰?”
見黑夫還是戒備,王章有點掛不住了,但他還沒動,那大胡子就哈哈一笑,跨下馬,稍微踉了一下,複又上前,拜拳道:
“好漢,我是太平道濟南道使,祭孫,是你家魁喊來議事的,伱說的小爹是丙男吧,他留在濟南了。
這樣,我們在這歇歇,你讓一個弟兄去喊你們魁來。你看怎麼樣”
聽到祭孫這麼說,王章急了,他是知道此人對渠魁來說有多重要。
他和小爹一路艱辛好不容易將他請來了,現在竟要被黑夫這廝堵在這,這怎麼行。
王章剛要和黑夫對罵,祭孫就已經攔住,他搖了搖頭,吩咐大夥把坐騎都放放,然後和黑夫等人又要了些水。
黑夫雖然梗,但現在也知道這夥人應該不歹,所以也沒再為難。
他讓丙什的弟兄把各自的水囊取下都丟給了祭孫等人。
王章見事已至此,隻能恨恨的看著黑夫,哼走了。
黑夫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咋!這是你爹?
他也不慣著這人,也扭頭死死得看著王章,要不是旁邊的郭亮拉著,他指不定就要和王章幹起來。
就在這時,密林中一陣搖動,王章和黑夫立馬拔刀,衝著林中喊:
“誰在裏麵?”
見沒人回,黑夫又喊了一句:
“再不回話,我們就進去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手辣。”
說完,黑夫一使眼色,郭亮就帶著自己那伍貓進去了。
“別,我這就出來,千萬別放箭。”說著,一麻單衣的黝黑漢子從草叢中鑽出,他腰上帶著長刀,背後還有一張短弓,手裏還有一把藥草。
他一出來,躲在一邊的郭亮,就將這人執了,此人也不反抗,就被帶到了黑夫這。
黑夫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刀就架在這人脖子上:
“說,你是誰?鬼鬼祟祟躲在哪裏做什麼?”
那人囁嚅,支吾說自己隻是附近山民,剛要回聚落,就在這裏遇到好漢們聚在樹林,他怕多事,隻好躲起來了。
黑夫哪會信這個,他打眼一看這人腳上的鞋,就知道此人說慌。
山民會穿這種步履?他黑夫隊伍裏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踩得草鞋,哪個山民會這麼豪橫?
見這人仍不老實,他立馬就抓住他的發髻,一路將之拖到祭孫那,接著就對祭孫說:
“祭道使,你是咱渠魁的貴客,你來給俺黑夫說說,這種鬼祟該怎麼辦。”
這倒不是黑夫故意要去難為祭孫,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咋辦,他比較習慣別人給他下命令。
但王章不知道這些啊,他覺得著黑夫是故意要給祭孫難堪,他實在耐不住了,一把就將黑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