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緊要關頭,給了錢家一手
錢清清自然不虛。
為什麼?
她雖嫁了人,但迄今為止沒被休,是因為婆家覺得有利可圖。
這話一出,自然是和薄情寡義的娘家兄長們翻了臉。
不過錢清清並不在意。
鄉下女子為什麼過得苦?因為心向著娘家,以為遇事,娘家兄弟會幫著撐腰。殊不知真要出了事,被婆家休了回娘家, 等待她們的將是二嫁。
二嫁的,能有啥好的?
她們頭婚都隻能嫁莊稼漢,二嫁隻能挑那種缺胳膊少腿,或者過於平窮,幾個兄弟討一個娘子的……
她娘家人為什麼阻止夫君休了她?因為有利可圖,因為她為夫君生了孩子,沒功勞也有苦勞。
即便和娘家人鬧翻, 不受夫家待見, 她也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 她壓根不怕得罪娘家這些兄長。
在錢子書決定離開長安,錢家其他人的爭吵越發熱烈,白天吵,晚上也因點雞毛蒜皮事吵得雞犬不寧。
最終,得出了一個方案。
賣官位的錢,錢子書自己捏著。
賣院子的錢,給錢家人,就當錢子書出了贍養父母的銀錢。
至於怎麼分?兄弟幾人占大頭,錢清清也分,隻是份額很少。
錢家兄弟原是不打算分的,誰知道錢清清是個人精,與他們爭吵是拖延時間,實則早就送了書信回婆家,待婆家兄弟找上門,錢家兄弟不想分也得分了。
錢子書收拾好包袱, 準備上路。
錢家兄弟和錢清清也打算去其他村子落腳, 用這筆錢重頭開始,避開是非。
但,圍觀全程的唐臧月會讓這些人如意嗎?
當然不會。
她用幾兩銀子,將消息透露給京城外的乞丐。
是夜。
為省錢沒買馬車的錢子書被一群乞丐套住麻袋,蒙頭一頓打後,被偷走了幾百兩銀票。
被打暈的錢子書在官道上躺了一夜,醒來就感冒不說,身上還疼痛不已。
銀票被偷,他立刻起了報官的心思。
官差一查,好家夥,城門外圍的乞兒一夜失蹤,原來是這位的功勞啊。
官差隻好道:“他們啊,早走了,不知道去向。”
錢子書麵部猙獰,“走了?!去哪兒了?你們趕緊去找去追啊!還愣著幹嘛!”
氣惱的錢子書,早就忘了自己身份,還敢跟官差叫板?
他們自是認識這位的,被下了麵子,當即冷嘲熱諷:“喲, 還當自己是將軍府少爺呢?還以為在朝中當差, 瞧不起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官差?”
那人變了臉色,啐了口,斥道:“呸!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東西,要官位沒官位,要銀子沒銀子,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們說話?!兄弟們,給我打!不給他點教訓,他還不知道在太歲爺頭上拉屎的後果!”
說著,他們便開始上手了。
官打民犯不犯法?當然犯。
可他們打的是錢子書,一個將軍府的白眼狼,一個普通百姓都嗤之以鼻的人——
那他們就是為民除害!
錢子書渾身疼,還發著燒,再這麼被打一頓,徹底陷入迷糊中。
斷斷續續的,他開始做起夢來。
什麼夢?
將軍府還在時,他什麼都不缺,誰都要對他奉承的夢。
緊接著畫麵一轉,他又夢到養母要棄他而去的決定,以及錢家那群莊稼漢和刁婦的為難。
他們一點涵養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他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