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濃:“莫亂說,這可是主母花錢買的,肯定會活下來。”
蕭鍾浩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活不下來也沒事,羊肉吃了補,也算對得起花的銀子了。”
蕭鍾然:“……三哥,你眼裏能不能別總想著吃?”
跟大哥一個德行。
大哥好歹是體力活兒做多了,需要大飯量彌補,你呢?是爬樹爬多了,還是追著空氣跑多了?純粹浪費家裏糧食,一丁點貢獻都沒有。
當然,這話也隻能腹誹兩句,沒敢說出來。畢竟長幼有序。
蕭鍾浩傲氣地抬起下顎,挺胸道:“吃怎麼了?民以食為天,不想著吃想什麼?我們小孩子家家的,難道不是琢磨吃的?這隻羊真要嘎了,羊肉你有本事不吃!”
“……沒本事。”
玲姐兒沮喪地往蕭月濃懷裏一撲,戚戚的小模樣,直叫蕭月濃看著心疼。
蕭月濃打斷兄弟倆談論羊肉一事:“你們夠了!玲姐兒剛給這隻羊取了小名,你們就想著吃羊肉!還有沒有人性了!”
被小姑姑訓的兄弟倆:……
吃羊肉和人性有直接關係?
好吧,小姑姑生氣了,小妹沮喪了。那,那就是有關吧。
一陣動靜打斷幾個小蘿卜的交流,他們齊刷刷回頭,望向來人,蕭月濃才道:“我家大哥哥二哥哥在後院,你快去吧。”
“欸,好。”王小六抬腳就往後院去。
剛剛發了會兒小呆,聽著蕭家這些小輩的聊天,他就想著自家閨女。
若是他拚搏一把,自家孩子就能在這個年齡,不用割豬草,做農活,到處玩兒吧?
這樣也挺好。
唐臧月親自看著小灶上的藥壺,目不轉睛。
熬藥很是看火候,她是一刻都不能鬆懈。
小灶是土坯搭建的。
蕭鍾離抽空搭的臨時灶,就在廚房旁邊的空地上搭的。
搭在屋簷下,即便下了雨也不用擔心灶台被毀了,更何況是風沙大的邊關,降雨量低得可憐,一年都不見得有幾場。
等熬好,她才裝進碗裏,端到柵欄,母羊的跟前。
母羊被玲姐兒取了個小名,叫咩咩。
咩咩隻瞄了眼那熱氣騰騰的藥,便沒了下一步。
玲姐兒聲音帶著哭腔,“祖母,咩咩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蕭鍾浩還在想著羊肉,“那正好,可以吃羊……肉了。”對上自家親弟和小姑姑的警告視線,蕭鍾浩沒敢太放肆,最後兩個字壓低了音量,麵上心虛不已。
這年頭,吃羊肉都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了。
“這樣不行,藥冷了,藥效得過半。”唐臧月皺眉道。隨即,扭頭對這幾個小蘿卜頭裏腳程最快的蕭鍾浩道:“浩哥兒,去把你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叫來。”
“欸,好。”
正好,“重罪”的蕭鍾浩腳底抹油,遠離了虎視眈眈的兩人,朝著後院邁進。
沒會兒,蕭鍾陸蕭鍾離便趕來。
蕭鍾陸:“祖母,叫我和二弟可有事?”
“你兄弟倆將這隻……”唐臧月對上玲姐兒純真的眸子,道:“咩咩按在地上。它不肯吃藥,這樣遲早得完犢子,隻能灌藥試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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