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臧月拍了拍這小大人的肩頭,“以前你是將軍府的嫡孫,身負重任,祖母疼你,卻也拘著你。現在好了,你隻是蕭家的孫子,兒時想吃卻吃不到的甜食,這會兒正好彌補彌補。你覺著可好?”
蕭鍾離嘴皮打著顫,“好、好是好……可,我年歲已不小……”
“盡胡說,你才多大。”
唐臧月一錘子定案,“行了,你和月春丫頭可別為祖母省著,好好吃。正好這冰糖葫蘆裏麵的山楂開胃,待會兒可以多吃兩碗飯。哦對了,碗也給你們三換成了大口碗,不用菜吃到一半跑去舀飯了。”
蕭鍾離噎了噎,最後化作道謝:“多謝祖母。”
“慢慢吃啊,不著急,你們先歇會兒,一時完不了工,不用著急。”
待唐臧月走後,蕭鍾離才喊蕭月春來歇息。
蕭鍾陸抹了把額角的汗,摘下腰間的竹筒,喝了口,才喊:“祖母說啥了?是不是我也可以歇息了?”
蕭鍾離:“……大哥你可以繼續幹著。”
“可以”這個詞用得妙啊,蕭鍾陸當即扔下擔子,湊到二弟跟前,見後者捏著一根冰糖葫蘆,稀奇道:“這是?冰糖葫蘆?”
蕭鍾陸同初見這玩意兒般,一臉茫然,“為什麼你有冰糖葫蘆?”
蕭鍾離沒理會他,摘了一顆遞給蕭月春,見她依然是蒙圈的模樣,淺笑著道:“祖母是憐惜我們兒時遭遇,在將軍府時有秩序,得拘著我與月春,到了這裏不必顧及這些”
這話可不是說給蕭鍾陸聽的。不過,他也聽進去了,當即抹了抹鼻頭,旋即又似想到自己童年,道:“二弟,給大哥也來兩口,我兒時也未吃過這玩意兒。”
蕭鍾離狐疑:“你沒吃過?騙誰呢。”
蕭鍾陸急著解釋:“真沒誆你,祖母從小對我們嚴苛,家中女輩除外。不光是我,蕭鍾浩蕭鍾然亦是如此,不信你可以問他們兒時吃沒吃過冰糖葫蘆。”
“行了行了,知道了。”蕭鍾離沒轍,摘下一顆遞了過去,又道:“你就這一顆哈,多的沒有。”
蕭鍾陸還想說什麼,對上二弟的視線,到底沒說出口。一個大男人,再要一顆冰糖葫蘆像什麼話?
一顆冰糖葫蘆在他口中咬碎了,外麵是甜膩的滋味,裏麵又酸得掉牙,吃得蕭鍾陸整張臉猙獰。
他雖沒吃過冰糖葫蘆,那些當零嘴的糕點不是沒沾過,隻是他打小不好甜口,院裏每日精致的小點心,都送至庶妹或庶侄女那邊。後來時間一長,下人們也多看人臉色做事,沒等他招呼,那些零嘴主動送往二女之處。
蕭鍾陸想說這玩意兒不好吃,見雖蕭鍾離沒什麼表情的嚼著,但未來二弟妹津津有味地含著,手裏還捏著剩下那串。話又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蕭鍾陸勸說:“二弟妹……”
這稱呼,使得二人脖子粗紅。蕭鍾陸當即改了口:“月春妹妹,這冰糖葫蘆藏不住,快吃飯了,咱還是一口咬掉吧。”
蕭鍾離臉上的紅色褪去,眉頭直抽抽,“你見哪家閨女一口能吃一串冰糖葫蘆?”
蕭鍾陸直言不諱:“其他人或許我蕭鍾陸不敢保證,但月春妹妹能是一般女子?就是飯量……”
蕭鍾離打斷道:“剩餘的冰糖葫蘆都是月春的,她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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