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唐臧月:“你們這是?”
柳姨娘急忙解釋:“二老爺昨日去山上背石子和泥土,今天腰……實在不行,起不來身。”
唐臧月冷哼一聲,道:“我看他是夜場放縱,傷腎傷肝導致。和背東西有什麼關係?”
蕭景歡差點沒被嗆死。
憋得一臉藏青色,也沒法子反駁,誰讓說這話的是親娘?百行孝為先。
唐臧月見他沒有反駁,還算滿意地收斂視線,繼而,又看向柳姨娘,“那你呢?”
柳姨娘苦笑不得,“我昨日炒菜掂鍋握勺,本以為沒什麼,誰知第二日胳膊酸疼得緊。”
“這樣。”唐臧月輕描淡寫地瞥了眼蕭月濃。
五姑娘蕭月濃慣是心思細膩,也懂察言觀色,很快理解到唐臧月的意思,將野菜往廚房一壘,跑到柳姨娘跟前,道:“姨娘,你蹲著點。”
“要和姨娘說什麼?”柳姨娘總算露出許笑容。
她順勢剛蹲下身,就被蕭月濃小小的十指給拿捏住。
蕭月濃一邊摁,一邊道:“姨娘,是這裏酸疼嗎?”
柳姨娘一開始還抗拒,“別,還是算了,讓它慢慢適應吧……”
“哪能啊,姨娘是為我們一家子做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時不比往日。雖沒有奴仆在身側,但恰好能讓月濃表表孝心。”
蕭玲兒也學著小姑姑,將東西一放,乖巧地站在柳姨娘身後,道:“我也來,姨奶奶,我也來。”
眼見雙胞胎也要緊隨其後,唐臧月一手拎一個領子,道:“你們去幹嗎?你們姨奶奶身邊孝順的人手夠了,要想為這個家出力,去給你們哥哥姐姐們舀水喝。”
蕭鍾浩蕭鍾然一聽,果覺有道理,忙往廚房跑。
廚房兩個灶台,一個平時用於燒熱水,因為家裏人多,喝水量大。柳姨娘都是早上燒開了,放著,喝到快見底了,就加冷水繼續燒開。
家中也不缺柴火和水。
雖說九裏村水限量,多了要錢,但比起新鮮蔬菜瓜果,水的錢實在不值一提,一斤隻要半文錢。唐臧月打算每半月給倆哥兒一些銅錢,用以家中用水開支。
裝水的浴桶一直放在廚房,等下次集市再采購像樣的水缸回來。
擔水是蕭鍾陸和蕭鍾離換著做的,劈柴則是蕭景歡主動攬的。
別看蕭景歡剛才在前院鹹魚癱得厲害,但家中該出力的地方,沒人說,他就是頂著疼痛也翻起來幹。
蕭鍾浩蕭鍾然取了隻幹淨的桶,舀上滿滿一桶的水,合力提著往後院院牆的方向而去。路上撒了些,叫他們心疼不已,畢竟是花了銅板買的,也讓他們吸取教訓,下次別舀太滿。
三人都是輪流幹活,蕭月春作為女性,自是休息時間最多的。
這個時間點,恰好是蕭月春休息。
蕭鍾浩和蕭鍾然趕緊將三人的飲水竹筒裝得滿滿,末了,蕭鍾然瞅了瞅蕭月春的胳膊。
蕭月春被盯得頭皮發麻,道:“怎麼了?”
蕭鍾然:“月春姐姐,你胳膊疼不疼?”
蕭鍾浩:“笨蛋弟弟,月春姐姐和四叔做一樣的活兒,要疼也是腰疼。你該問腰疼不疼。”
蕭鍾然:“……”他麻木地掃了眼雙胞胎哥哥,又看向蕭月春,道:“月春姐姐,你腰疼不疼?”
蕭月春笑樂了,“不疼,我打小幹活,這點不算什麼。”
蕭鍾然:“我幫你摁摁。”
蕭鍾浩也點頭,“小姑姑和玲玲也在幫姨奶奶按胳膊,祖母說這是孝順。我們現在年紀小,這個家是你們在支撐,我們孝順姨奶奶和你們是一樣的性質。”
蕭月春一陣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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