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在後世北方,楚國京城建在西安,徒步的話至少得花費幾個月時間。

  且,後世北方區域工業興起,大城市人口密集,繁華自是不用說。這個架空時代還未興起南水北調,流放邊關第一艱難便是吃水問題,南方依山傍水,北方資源緊缺暫且另說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架空時代沒有裹腳的惡習。

  空間裏,將軍府庫房東西富可敵國,但總不能流放途中騎馬車這麼張揚吧?中途倒是可以憑借路過鄉鎮采買些東西,且得多儲備水。至於為什麼不在州郡采購?

  她擔心地方越大,人雜,越容易被跟蹤。

  不過……

  唐臧月怎麼也沒想到,張氏居然回來了?偷摸著跟在流放隊伍後麵。

  是被押送他們的衙役發現的。

  “老夫人,這人說是你們府裏的。”整個押送隊伍沒為難過將軍府的家眷。

  低頭的婦女抬起頭,唐臧月也禁不住皺眉。

  其他人皆沉默是金,沒發表任何意見,唯獨蕭景歡這個混賬叫得最歡。

  “你怎麼回來了!我們不歡迎你!你趕緊走!不是和離了嗎?有多遠走多遠!”

  張氏有多久沒見蕭景歡了?

  她出嫁前是歡喜他的,為他生兒育女也是樂意的,隻是她不喜蕭景歡不學無術,她恨鐵不成鋼。念及大戶人家後院三妻四妾,蕭景歡卻對她從一而終,沒敢麵上抱怨幾句。

  她上輩子悔恨而終,在這幾日的跟隨路上,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和四郎同甘共苦呢?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和四郎共同的結晶好點呢?

  怎麼就迷了心智呢?

  唐臧月翻了個白眼,“行了,老四。”

  蕭景歡哼著鼻,撇過頭去,由唐臧月來處理這事。

  唐臧月打量起張氏。

  受原主的影響,唐臧月維持著原主的大部分脾性,穿來這些時日,才沒被底下兒孫和柳姨娘看穿。

  除此以外便是,她似乎繼承了原主的眼光毒辣。

  她看出這個張氏的不同。

  從將軍府剛離開的張氏,是那個出嫁前被哥嫂爹娘寵著,出嫁後沒被夫家磋磨,還養尊處優的張氏。

  可眼前的張氏,眉宇滄桑,疲憊難掩,沒那股被將軍府養出來的表麵矜貴勁兒,倒像曆經萬苦的老嫗。

  須臾,唐臧月:“你想跟著我們?”

  張氏早已淚流滿麵,“娘……”

  “你與老四和離,你這聲娘,我可擔待不起。”

  張氏改口:“老夫人,我知道我糊塗,引狼入室,留著那禍害害了全家,讓四郎和您傷了母子情分,讓離哥兒沒享受過一日母親的關懷……”

  蕭鍾離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視線落在祖母身上。

  他其實年歲不小了,蕭家如今落難,能頂事的,除了大哥便是他。可他總有祖母才是這個家定海神針的感覺,隻要祖母在,家便在。

  唐臧月:“所以,你是想現在修補我和四郎的母子情分,彌補你對離哥兒的關懷?

  張氏啊,我們蕭家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嗎?”

  張氏垂眸,又道:“老夫人,我不求名分,隻求與蕭家共進退。”

  “看來是想死皮掰臉硬要跟著咯。”

  “求老夫人成全。”張氏蒼白了臉色,須臾,磕了幾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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