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是如此,錢家那些人住進來後,她用著將軍府的東西打點畜生的府中上下,最後被錢子書指責大手大腳,美名其曰替她保管東西,結果那些東西一去不複返,錢家人嘴臉就暴露了。
她受了委屈,到錢子書那裏說理,這畜生怎麼回的她?
錢子書一臉不賴,“娘,我兄長和嫂嫂們以前吃得苦多,你與他們不同,從小錦衣玉食,你多擔待點。”
擔待?擔待什麼擔待?!
她若當初不偏袒這畜生,早早聽了老夫人的,將他送回錢家,哪還有後麵這些破事?!
是,他錢子書最終功成名就了,是飛黃騰達了,她又享到幾分福?她是被活生生氣死的!
早知這樣,還不如同將軍府一起,死在那流放路上!
她悔了,幸好老天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
沒有從將軍府順東西出來,也從娘家薅了一筆。這筆錢絕不能再落到這畜生手中!
張氏點了點頭,道:“書哥兒,娘這些年待你不薄吧?”
錢子書驚詫張氏不接話,好奇道:“娘,你想說什麼?”
“這樣,你將將軍府害成這副田地,娘不追究了,你要接錢家人來提前享福,娘也不阻止了,這些年就當娘對你的愛護是狼心喂了狗肺。娘對離哥兒虧欠許多,昨夜想了一宿,現在想彌補了……
書哥兒,今日就當娘與你的母子情分盡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我們各不相幹,如何?”
錢子書傻眼了。
他沒想到疼了自己十幾年的養母,有朝一日會舍他而去!
錢子書想到那些官僚背地裏對自己的評價,咬著後槽牙,心生恨意,“娘是不是覺得我也是白眼狼?”
這還用覺著?你本來就是。
她都明說了,他居然沒聽到?是她聲音太小了?
張氏隻好又道:“錢家固然是你血親,可我也有自己的血親。我為你,不顧離哥兒想法,將你繼續養在膝下,將他推向老夫人,同樣的情況,你不顧我想,委屈我住客棧,卻讓錢家人住進來。
錢子書,我從未對不起你過,可你昨日的話著實讓我寒了心。既,將軍府落得如今田地,是你‘功勞’,作為幫凶難逃其就……我想通了,我寧願回去跟著將軍府的人,也免得繼續被寒心。”
錢子書一怔,道:“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那話我也隻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那錢家人,你是接還是不接?”
“娘……”
“莫要再喊我娘,你姓錢,也不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說到底,我們血緣上沒有任何關係。”
“娘,你這不是寒我的心嘛!”
“你就不寒我的心了?明知老夫人將錢家老夫婦送進大牢,至今還關著,我當時作為將軍府的四房夫人,是默許了這事。將他們接過來,他們想找將軍府的人算賬,找不到人,可不得發泄在我這個曾經將軍府四夫人身上?”
“娘你多慮了。”
“我可沒多慮,他們家連調換孩子的事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娘!”
“莫要再叫我娘!”張氏再次強調。
錢子書身心疲憊,揮了揮衣袖,一副不再做糾纏的模樣,道:“隨你的便吧。”
張氏趕緊卷上包袱跑路。
至於娘家……她上輩子在錢家遭的罪,娘家人會不知道?仍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麵斂財攬勢,她在錢子書那裏矮一頭,說不上話,也有娘家哥嫂不為她著想的緣故。
既都是薄緣,那以後便各自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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