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兒早就饑腸轆轆,這會兒吃到鬆軟香甜的熟悉味道,眼珠子都亮了幾分。
玲姐兒安安靜靜地被投喂,沒敢吭聲。
唐臧月喂了半個,才將剩餘半個給柳姨娘遞了過去,“你和小五分一分。”
柳姨娘接過不足半個巴掌大的點心,小心詢問:“老夫人您呢?”
唐臧月:“我還能餓著自己不成?”
她語氣一凶點,玲姐兒手驀然攥緊,背脊僵直得緊。
無奈,唐臧月隻好放柔了音量,道:“沒凶你姨奶奶。”
“祖母……”
“嗯?”
“將軍府沒了嗎?”
“遲早還會有的。”唐臧月眸子幽深道。
以後將軍府立足的根本都在空間裏,不愁東山再起,楚國的光景也就這幾年了。
“那,我們會被砍頭嗎?”
柳姨娘手頭微緊,就連吃相優雅也快速吃完點心的蕭月濃也低斥了聲:“玲姐兒!”
玲姐兒縮了縮脖子,就聽唐臧月輕笑:“不會。”
將軍府男丁就住在對麵牢房。
四下寂靜,自然,她們這邊的動靜,四個小男丁也聽到了。
沒多久,指揮使大約查明了真相,將蕭月春帶到唐臧月所在牢房。
指揮使:“讓老夫人久等了。”
唐臧月:“還是得多謝大人費心費力。”
“有人想見老夫人。”
唐臧月眉梢一揚,道:“將軍府的人都成階下囚了,還有人來看望?想來是老蕭去世前讓老身多行仗義之事有了回報。”
指揮使沒說什麼,讓下屬帶著三女婿,如今從二品內閣學士虞知許提著飯盒來到牢房前。
虞知許提著兩大飯盒,任由指揮使下屬在兩側看守著,下跪道:“娘,知許來晚了。”
唐臧月將玲姐兒交給柳姨娘,上前道:“好孩子,快起來說話。”
指揮使還有旁的公務,提腳離開,虞知許沒急著說正事,而是道:“娘,嚴娘她聽聞府中之事,被嚇得當場暈倒,至今未醒。我娘親在照料,無法前來,還望娘見諒。”
唐臧月安慰:“親家準你前來,想是認這門親的,旁的不說,知許你比我們家養了十幾年的白眼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你無需自責。”
“娘,你這是說的哪兒話?知許能有現在成就,多虧娘你的人脈明裏暗裏照顧……”虞知許壓低了音量,又看了眼兩個臉色森嚴的人,取出幾枚銀子,走過去道:“勞煩差大哥借一步說話。”
沒多久,虞知許隻一人回來。
虞知許沉了臉色,褪去與唐臧月表麵的寒暄,正色道:“娘,您之前帶我去認識的叔伯,我來之前拜訪過,他們都避而不見。”
唐臧月倒是無所謂,道:“人之常情,大難臨頭各自飛。”
“娘,這次……”
“你來的正好,有幾個雜碎需要你處理,他們想趁著將軍府亂,渾水摸魚。”
首先是那錢嬤嬤。
當初真假少爺的事,仗著錢家不會供出她,錢嬤嬤有恃無恐,待在原主身邊當那隻喂不熟的狗。甚至這些年通過威脅錢子書得了不少好處,這些當然得吐出來。
再是那些小渣小碎們。
吃將軍府的,用將軍府的,領將軍府的月錢,末了,替別家做事,還想獨善其身?想得倒是挺美。
管事的話,被她那使絆子,後續也翻不起風浪,倒是不必太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