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臧月借著琵琶袖裏縫的袋子打掩護,從空間取出筆墨紙硯,按照原主筆跡寫下和離書和母子斷絕書,讓張氏簽字畫押。
共兩份,一人一份。
張氏那邊,她管不著。不過她這邊,張氏若以後想借著母親的身份攀上蕭鍾離,也得看這份斷絕書答不答應。
張氏一邊簽字畫押,一邊落淚,末了,看著這個婆婆欲言又止。
唐臧月揮了揮手,“行了,你且去吧,今日就當我未見過你。在外人麵前我不會多說什麼,但家中是瞞不住的,你且安生點,以後別瞧著將軍府飛黃騰達了,往將軍府潑髒水,或者舔著臉攀些關係,可明白?”
張氏哭聲戛然而止。
很想反駁婆婆,將軍府這次過後能活下來幾個還不一定呢,哪來的飛黃騰達……
但,常年麵對婆婆的強勢,張氏怯懦慣了,這會兒話到嘴邊,一個子兒都沒敢蹦出來,低頭應了聲:“是。”
便匆忙離開。
四下無人,唐臧月便將地上散落的東西收進空間,施施然朝偌大的前院而去。
錦衣衛齊排衝進院裏,不顧奴仆的阻攔,指揮使一聲令下:“給我搜!”
仆從無論男女老少,還是將軍府嫡出庶出,全數被整整齊齊地押至了前院。
唐臧月慢悠悠,散步似的,被請到了前院。
這個時間點正是原主小憩時間,身上沒戴任何配飾,唯一隨身攜帶玉佩也被早早納入空間,穿得是平日練武的裝束。
錦衣衛指揮使朝唐臧月鞠躬,“老夫人叨擾。”
唐臧月微微頷首,“可是陛下的旨意?”
指揮使神色複雜,“臣,奉旨前來。”
“記得回去告訴陛下,沒了我們將軍府,無人幫他再打江山。”
指揮使臉色驟變,不僅如此,其他人也臉上布滿峻色。
將軍府得民心,礙的是天家路。
指揮使很尊重將軍府的人,在來時就找了宮裏嬤嬤,搜身時,將將軍府女眷請進了裏屋。
二房的蕭玲兒哪見過這仗勢?平時猴大的性子,這會兒縮在柳姨娘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麼誆都不管用。
與之要好的五姑娘蕭月濃是玲姐兒的小姑姑,玲姐兒平日最聽蕭月濃的話,這會兒哭勁兒一上頭,月濃小姑姑的話都不管用了。
唐臧月眉頭微蹙,厲聲道:“哭什麼!”
玲姐兒打了幾下哭隔,然後——
“哇嗚嗚嗚!”
哭得更響亮了。
唐臧月這暴脾氣,在柳姨娘眼神哀求下,強奪過玲姐兒。
蕭月濃臉色一白,“母親,玲姐兒不懂事。”
蕭鍾浩、蕭鍾然有些怕唐臧月,畢竟原主的形象深入人心。
可他們更擔心親妹妹受到苛責,率先替蕭玲兒道歉。
“祖母,千錯萬錯都是我和兄長的錯,請您不要動怒。”
柳姨娘也回過神來,哀求道:“求老夫人放過玲姐兒。”
唐臧月:“……”她看上去像洪水猛獸?
唐臧月晃了晃胳膊,動著僵硬的麵部表情,盡量放柔了聲音,道:“好了,別哭了。”
蕭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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