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看著妻子,神色不忍、淒涼,也許是想到了女兒,他開始變得煩躁,乃至憤怒起來。他撒開妻子的手,走到護士台那裏,“醫生呢?我要找醫生!”
“我老婆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簡單的碎石術,我老婆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你們的醫療過程中出了問題?”
“把病曆拿過來我看!”
“肯定是你們的醫療過程出了問題!”
男人這麼一嚷,其他探望病人的家屬也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各自紛呈。
有的說:“是啊,體外碎石術嘛,我家有個親戚也做過的,沒什麼啊,住院都不用。”
有的說,“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我有個朋友穿了個管子好像,我也不懂,反正最後也是昏迷了。”
“還是讓醫生出來解釋一下吧。”
偏偏當時其他醫生在別的地方開會,隻有一個值班小醫生在,那醫生看到這個陣仗,有點慌了,都不敢露麵。
隻有幾個護士,在弱弱地解釋著。
洪北鬥從醫生通道刷了門禁卡,薑楚湘跟他一起進入監護室,在內室穿上防護服。
洪北鬥一進去,看到他穿著防護服領口露出白大褂領子,知道他是醫生,還是個老醫生,那些家屬的目光就全落在他身上了。
“醫生,你們這裏怎麼一個負責人也沒有,快點來看看我老婆吧,她躺在床上一個多月了。到底還能不能好起來了,給個準話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別告訴我,你又不是負責的醫生。”男人煩躁地說,這裏的醫生來來去去的,每個人都穿得嚴嚴實實,他確實不太能分清哪個是哪個。
實際上是女病人的病情確實特殊,不同科室的醫生基本都來會診過了。
而在男人看來,就是來來去去的醫生很多,卻沒有一個負責的,索性把洪北鬥拖到病床邊上去。
這個病人的病情,醫院裏已經討論過好幾次了,洪北鬥自然是認識這個病人的。
洪北鬥取了病曆,交到薑楚湘手上,“你看一下,這個是病人的病曆。”
男人看薑楚湘穿得嚴實,隻露出一雙清澈幹淨的杏眼,知道她很年輕,以為她是個實習醫生,一早的時候,已經把薑楚湘擠到一邊去了。
沒想到此時洪北鬥拿了病曆讓薑楚湘看,男人便有些焦躁,“哎呀,實習醫生就不要看來看去的了,把我們當成教材啊,每個學生都要來看一邊,看來看去,對我們的病情沒有半點好處。”
男人說著,眼淚也掉出來了,“我老婆才二十八歲啊,三十歲都不到。她就這樣死了-——”
洪北鬥指著薑楚湘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楚院長,她擅長各種疑難雜症,能治好你愛人。”
“不可能——”男人看著薑楚湘那麼年輕,那麼稚嫩,分明是個女學生,他一下子灰心失望,仁廣醫院的醫生,居然把實習生都搬出來了,看來他老婆是真沒救了。
他趴在病床的床頭,拳頭捶床欄,嗚嗚哭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女病人看著丈夫都精神垮了,她的臉色也是如同土灰,感覺死到臨頭。
洪北鬥也知道男人是因為薑楚湘看起來年輕,“唉,人不可貌相,這真是我們楚院長。”
男人淚流滿麵,“你不用騙我了。我們家就這樣完了-——”
薑楚湘粗粗看了一下病曆,主要是最近的幾張血化驗單,然後拉過女病人的手把了一下脈。
“洪院長,麻煩把床簾拉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塊碎石卡住了穴位,我紮兩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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